杏春的心提到嗓子眼,以往也有客人看上,根本等不及到后院,直接散了人就要,自己拼上命都救不來。
忍不住擠眉弄眼,卻瞧對方微微一笑,站起身,坐上榻邊,一股幽香直沖面鼻,惹徐硯塵瞇起眼。
他模樣不差,稱得上玉樹臨風(fēng),眸子不大但炯炯有神,笑起來瞇成條縫,溫柔可親的神色。
伸手要攔清芷的腰,被她側(cè)身躲過,嬌滴滴端酒,“公子請啊,良辰美景不能辜負(fù)。”
“我遇見你,哪還能辜負(fù)!”徐硯塵一飲而盡,眼睛直盯盯,已滿是欲望之色。
旁邊人識趣,默默退下,杏春佯裝不懂,想賴著不走,也被范大人一把拽開。
她心里直念我的乖乖,如何是好啊。
清芷自然注意到人去艙空,也好,便于行事。
歪頭甜笑,“公子不覺得我面善嗎?”
徐硯塵半靠在圓枕邊,聽她說得有趣,仔細(xì)打量,“你不提,我倒想不起來,確實好像在哪見過,難不成我與小娘子早有因緣?!?/p>
如此輕浮的話,正配此般齷齪的人,清芷冷笑一聲,側(cè)過頭,露出發(fā)際間別的鳳簪,暖光打在耳邊,順著直鼻梁向下,櫻桃口一點(diǎn),垂眸瞬間,忽地讓徐硯塵心里發(fā)了顫。
他應(yīng)是見過她的,又好像不是同一個人,可這些日子以來,卻被這張臉?biāo)勰?,那是安家的三小姐,娉娉婷婷,姿容絕美,他早就想聘,偏安睿儒那個老家伙不愿意,死活給了個都尉將軍,這下可好,婚沒結(jié)成便抄了家。
怪也怪三小姐死心眼,若當(dāng)日肯跟自己,他保管留她一條活路,傻丫頭拼著跳了湖,也沒讓自己嘗到鮮。
到底是條命,曾經(jīng)惦記過的人,徐硯塵心里不舍,夢里常見,醒來便失神,如今瞧見幾乎一模一樣的側(cè)臉,渾身發(fā)軟,難道三小姐借人還魂。
他并不知道安家最小的女兒還活著,當(dāng)時由于在氣頭上,吩咐手下,安家人見一個殺一個,哪能猜到底下人貪錢,將清芷賣到風(fēng)月場。
徐硯塵開始恍惚,眼神渙散開來,沒注意清芷從發(fā)尖拔下簪子,緊握手中。
門外起了陣喧嘩,仆人大喊:“啊,大人,我家公子——”
倆人都回過神,清芷忙將簪藏入袖中,心口狂跳。
徐硯塵滿臉不耐煩,大聲呵斥,“是誰不長眼?!?/p>
仆人連滾帶爬進(jìn)來,趴在地上回:“公子,是——錦衣衛(wèi)的人?!?/p>
話音未落,后面顯出個身穿魚服的侍衛(wèi),向前幾步拱手,“徐公子,屬下沖撞了,想請這位小娘子——”
“混賬!”
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居然也來搶他的人,徐硯塵差點(diǎn)氣笑了,桌子一拍,“錦衣衛(wèi)欺人太甚,不看看是什么地方,我若犯罪,盡管緝拿,人現(xiàn)在我這里,不管那邊是誰都不放,有沒有先來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