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胎搖晃幾下,轟然倒地,在通子心頭激起不亞于數(shù)月前那場大災(zāi)的強烈震撼。
“這么算?!蔽鲌@寺直子笑著補充。
那就是……一個不留了?
她想懇求至少留下保子,但……保子,她大概只想做堀越保子,甚至愛新覺羅·保子。
通子垂下眼皮,望向面前擺著的她的檜扇。
“走吧!”西園寺直子微笑著催促她,“上船后要記得回頭看一看——風(fēng)景這邊獨好。”
1923年9月18日,在遠(yuǎn)去的英國皇家郵輪“地球村”號上,堀越通子(很快就不是了)死死地捂住妹妹堀越保子(或許將來會成愛新覺羅·保子也說不定)的嘴,將她整個人按在懷里。
在她們目之所及的遠(yuǎn)方,天空中竟然有兩輪太陽。一輪永遠(yuǎn)高懸天幕,而略小的、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新的一輪正向著黑暗的大地急速墜落!
她不知道的是,這樣的“太陽”,還有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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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會有一道很亮的白線遠(yuǎn)遠(yuǎn)地過來,最后‘嘩’的一下——”蓋爾目送著大火球遠(yuǎn)去,無不可惜。
“雖然只是耗材,但我還是建議你對‘工作室’里的人好一些,他們畢竟是麻瓜里智力頂級的一批?!备窳值挛制擦似沧欤皶r代所限,古舊的土壤開不出超前的花?!?/p>
“那等他們一旦醒悟,故意做錯一點點,你不就完蛋了!”蓋爾攤攤手,“他們會的,你又不會?!?/p>
“或許你可以想一個新點子,讓背叛的罪惡念頭一經(jīng)產(chǎn)生,宿主就會痛苦萬分的死掉?!?/p>
蓋爾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干,那樣底下就會人心惶惶,擔(dān)憂你早晚有一天把這東西用在他們身上?!?/p>
“有何不可?我本以為對奧托·馮·霍恩洛厄的判決足以震懾住他們?!?/p>
蓋爾一愣,皺眉道:“誰告訴你的?”
“是派瑞。”格林德沃也不遮掩。如果對面是文達,那派瑞無疑會被她整死,但蓋爾不會,蓋爾知道了……就只是知道了而已。當(dāng)然了,文達也從來不會像蓋爾這樣瞞著他。
“噢?!鄙w爾皺皺眉,“所以你們來那么晚是去抓奧托了?”
“阿不思咬得太緊了?!备窳值挛挚嘈Γ八粋€人包圍了我們兩個,不,文達基本上幫不了什么忙?!?/p>
“小點聲,文達會難過的。”蓋爾作勢要踹他。文達·羅齊爾還在幾步外核對其他小組的進度。
“沒必要,要不是她想到辦法,我們也不能抓住機會擺脫阿不思?!备窳值挛州p輕松松地說。
“什么辦法她想得到、你卻想不到?”蓋爾皺起眉來,“你不會要開始老年癡呆了吧?”
“咳!”格林德沃戰(zhàn)略清嗓,“我只是太過沉迷于和阿不思在異域他鄉(xiāng)的追逐攻防了而已!你可以想象一下,蓋爾,熱帶雨林,滿是那種奇形怪狀的植物,空氣又熱又潮,動物與昆蟲,危機四伏,我們就像兩個野人………彼此都知道對方會出現(xiàn)在什么位置,想他來,又怕他來?!?/p>
“我要替文達再踹你一腳。”全然不解男同風(fēng)情的蓋爾代入一下就覺得自己快吐了?!拔鲌@寺直子”在震后過得一樣艱苦,但她只要關(guān)上門就能讓自己活得很舒服,文達……大概根本沒有空閑追求“舒服”,她得追上格林德沃的腳步。
“不把她逼到極限,她也想不出那個辦法?!备窳值挛贮c頭微笑,“很管用,阿不思,還有你家那一位,還有那個聽說和阿不思一起養(yǎng)鳳凰抓龍的——呵呵,真是膽大包天!”
“到底是什么辦法?”蓋爾是真的好奇了,什么辦法能同時拖住三個人呢?
格林德沃但笑不語,只是施施然走到文達身邊,問道:“如何?”
“穿鉛衣的三個組已經(jīng)交叉確認(rèn),范圍內(nèi)無生命跡象,請求撤離?!苯鹋铺刂倪_·羅齊爾展現(xiàn)出了相當(dāng)專業(yè)的職業(yè)素養(yǎng),“其余六組還在復(fù)核,特別是那些區(qū)域內(nèi)有僑民聚居點的組。”
“現(xiàn)在還剩多少人?”蓋爾也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