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巫師神通廣大,您的本事拉高了我們對您的容忍限度。您過往的豐功偉績,我知道的、不知道的……為什么不再做一遍呢?是不喜歡嗎?”首相簡直有恃無恐,“總不會是害怕魔法部吧?怕你們那個——魔法警察?”
“傲羅?!彼刮念D陰郁地說。
“怕傲羅再次將你抓去那個不見天日的苦牢嗎,納什小姐?”首相親切地問道。
蓋爾站起來就要走!她一步邁出去,到底還是折了回來,從巫師袍里抽出一份文件。
“這是pnb和卡文迪許學(xué)會合作研發(fā)的紫外線消毒燈。”她冷冷地俯視著首相,忽然揚起手——
文件劃過一道弧線,重重抽在斯文頓的顴骨上,將他整個人抽得從扶手椅里側(cè)翻下去,拱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我不打老人?!彼齾拹旱卣f,消失在幻影移形的爆響里。緊接著又是一聲,在場的另一位巫師也不見了。
春信初至,綠意尚未染上倫敦的枝頭,何況瘟疫蔓延的當(dāng)下,壓根兒也沒有人敢在公共場合流連??諘缂帕鹊牧质a路上,接連傳來兩聲輕微的“爆響”,驚飛了一簇大模大樣遛彎的野鴨。
“蓋爾!”斯內(nèi)普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蓋爾掙了一掙沒掙開,簡直有些沒臉見人似的,將頭扭到一邊。
“我搞砸了,對不對?”她低落地說,“特別是最后那一下,那個死老頭心里不知道怎么笑我呢!他認定了我是個虛張聲勢的心軟女巫,沒法和他坐在同一架天平的兩端?!?/p>
“沒錯,你搞砸了,不過不用等到最后那一下?!彼麉s很高興似的,臉上也帶著笑意,“你最一開始放狠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搞砸了?;蛟S你應(yīng)該先將整個英國搞得天翻地覆再來開價。”
“噢,你這么說?”她斜眼看他。
斯內(nèi)普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們本來就各有立場,無法統(tǒng)一,但至少可以相互理解。”蓋爾瞪了他一眼,沒什么力度,“下次,求求你至少提前告訴我一聲!”
“或許你可以將其稱為‘驚喜’。我處理過無數(shù)個惹麻煩的愚蠢學(xué)生,其中有半數(shù)都聲稱要為約會對象準(zhǔn)備‘驚喜’,看上去它很受女巫歡迎?!彼槐菊?jīng)地說。眼看蓋爾要炸毛,才及時改口:“好吧,下一次我會和你一起出門。”
蓋爾嘆了口氣,鬧不明白他怎么這么高興,談判破裂雙方吃虧,誰都沒落下好?。?/p>
“看!”她指著遠處的白色希臘復(fù)興式建筑。
“什么?”他對麻瓜倫敦遠不如她了解。
“大英博物館?!?/p>
“或許你可以偷出來?!彼箖?nèi)普了然地點點頭,“人數(shù)不夠,就叫上格林德沃的人和你一起偷。我也可以幫忙?!?/p>
“什么?”蓋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轉(zhuǎn)過身來,甚至摸了摸斯內(nèi)普的額頭,“我我我、我們第一次訂婚的信物是什么?”
第一次訂婚!斯內(nèi)普被這個用詞逗笑了。確實,他們訂婚訂了兩次,結(jié)婚大概也算是結(jié)了兩次。
“一只肥大的玉石手鐲,你說很貴?!彼卮鸬溃郾牨牭乜粗w爾松了一口氣,覺得更好笑了。
“聽著,蓋爾?!彼箖?nèi)普捧起她的臉,注視著那茫然撲棱的睫毛掩映下的黑眼珠,“你可以選擇偷,你也可以用奪魂咒控制麻瓜內(nèi)閣來達成你的目的,甚至可以真的抽首相一記耳光,但是你沒有,不是嗎?”
“老天爺啊,你不會要夸我善良吧?”蓋爾露出一個苦澀又疲憊的微笑,“或許我打從一開始就該選擇奪魂咒,事半功倍。”
“你不會的,奪魂咒只是你一時的手段,絕不是你永恒的捷徑。”
“那……謝、謝謝夸獎?”
蹩腳的道謝換來一個愉悅的深吻。
“還記得嗎,你曾經(jīng)問過我,奪魂咒哪里邪惡?明明你和我,我們都用過??稍筋l繁地、長期地使用這個魔咒,會改變巫師的心性,即不再將人視之為平等的個體,而是可以隨意操控擺弄的玩具與傀儡?!?/p>
蓋爾面色微紅,不自在地說道:“別夸了,就算是伏地魔在這兒,也不可能像你說的、用奪魂咒控制一整個麻瓜內(nèi)閣,他和我,我們都不懂政治。格林德沃倒是懂,連他都沒有這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