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會忘記西弗勒斯·斯內普是個怎樣的人——好吧,本來記得的也不多。她只知道他是個靠譜的好人,從第一部
的第一頁到第七部的最后一頁,不曾變過。雖然這個“好人”有相當大的水分,距離“標準”——如果有的話——也相距甚遠。
但蓋爾不知道斯內普之前經歷過什么,他原來人生中空白的部分,大概率不會是什么好事,否則好好兒的人不會活生生長成這樣。
她心心念念的“石化受凍三小時”,在他眼里估計就是毛毛雨,跟“去窗前冷靜冷靜抽根煙”沒什么區(qū)別。這人要是知道該怎么和女巫相處,上輩子也不會孤寡到死。
就是現在,她也總覺得他們之間更像是“病人”和“治療師”,雖然癥狀有點離譜。
蓋爾想通了,看開了,但不意味著這事翻篇兒了。
她就是要一個道歉。不知道怎么和女巫相處,沒關系,現學也來得及。
“琥珀”載著她溜溜達達地往回走,還沒走出小樹林呢,大黃馬忽然又掙了一下,兩條前腿都人立起來,蓋爾攥著韁繩,莫名其妙就擺了個山寨拿破侖的pose。
不是吧,又來?格林德沃你沒完了是吧?
她還沒反應過來,耳畔便傳來一聲幻影顯形的爆響,緊接著就覺得馬屁股一沉,身后也多了個人。
蓋爾萬分無語,頭也不回地往前擠了擠,同情地問:“你不硌得慌嗎?”
“你也一樣。”斯內普說。
被接二連三嚇到、失了酒杯還被迫超載的“琥珀”正悄悄咪咪地回頭、用譴責的眼神白他們倆,蓋爾心生慚愧,彎腰將大黃馬摸了又摸。
“所以還是你自己騎好了。”蓋爾將腳蹬讓出來,右腿從“琥珀”頭頂一個橫掃,就輕快地跳了下來,“你行嗎?”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嘲諷我?”斯內普俯視著她,連韁繩都懶得握——神奇動物混血往往異常通人性,哪怕他完全不會騎馬。
“你隨便?!鄙w爾不接茬,特意繞去“琥珀”右側,這樣就算斯內普要下馬,也不能立即——
又是“啪”的一聲爆響,馬背上的人消失了,蓋爾被人拽了個趔趄,一頭撞進熟悉的懷抱里。
靠!成年巫師了不起??!
蓋爾心中腹誹,兩條手臂亂推亂揮?!爱斨⒆拥拿婺?,再給我們‘琥珀’教壞了!”她不甘地喊道,“我還要還給克利夫先生呢!”
斯內普瞥了大黃馬一眼,不明白這頭chusheng能從兩位巫師的舉動里“學”到些什么。
“我還以為你就喜歡當著別人的面呢,不然那天晚上1——”他被蓋爾狠狠踩了好幾腳,不得不放手讓她獲得自由。
蓋爾簡直想給他一拳!
不然他們還是當一輩子的病人與治療師吧?她一點兒也不想面對西弗勒斯·斯內普絲毫不加克制的本性。
“你到底想干嘛啊?”她惡狠狠地問。
斯內普一時卡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