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斯小姐!”被告忽然瀟灑抬手,打了個響指——但沒成功,響指啞火了。二號證人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拽回去,補上了后半句:“算一下版權(quán)費,讓法務部寄信的時候別落下霍格沃茨?!?/p>
“哎、哎!”菲利帕·霍金斯呆若木雞。
被告似乎還想說什么(她和格林德沃真是熱衷于互相拆臺),被二號證人拉去研究“如何打出清脆的響指”了。洛里瞄了一眼,深覺這兩位其實都不太會,呃……
“我倒是沒有那么強烈的意愿讓你‘干干凈凈的’。但是……法官閣下,這是個求婚嗎?”格林德沃整個人都伏在圍欄上,笑還是狐貍笑,眼已經(jīng)耷拉成了狗狗眼。
犯罪!這是犯罪??!洛里痛心疾首,長得丑還是不要當黑巫師了,出了事連個能撈人的白道情人都沒有。
阿不思·鄧布利多瞥了他一眼,但也只是從他手里接過眼鏡,重新穩(wěn)穩(wěn)地戴回臉上。
“本人與被告格林德沃的決斗邀約,固然因其被紐特·斯卡曼德擒獲、不得不答應,但過程中他沒有違反任何決斗規(guī)范、全程保持決斗禮儀,甚至沒有使用不可饒恕咒……決斗失敗后我并未繳械,是他自己主動扔掉魔杖,在被捕后也并未作出反抗舉動,或者陰謀聯(lián)絡在逃嫌犯試圖越獄。這些事實,諸位都看在眼里。”他說的很慢、很艱難,“在某種程度上,我認為這也算是‘具有自首情節(jié)且態(tài)度良好’,符合輕判標準,請……請庭上考慮我的請求?!?/p>
唉,洛里在心里嘆息,干他們這行兒的,最忌諱愛上敵人。
“這不皆大歡喜了嗎?”余生徹底失去奮斗目標、無事一身輕的菲利帕·霍金斯小姐呱呱鼓掌,“死刑之下是什么,終身監(jiān)禁?”
“就把這座城堡當做鎖困他的牢籠吧……”鄧布利多環(huán)顧了一下昔日的……洛里真的很不想提到那個詞,但大概率是“愛巢”,噫……
“不,等等。”格林德沃忽然站了起來,“如果我現(xiàn)在認罪——”
“有期徒刑?不可能的!”菲利帕恨鐵不成鋼,“哪怕你殺過的人現(xiàn)在集體原地復活,你這輩子都不要想著能獲得自由了?!?/p>
“我想挑選我的獄卒。”格林德沃戳了戳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背影,“我要讓法官閣下做我余生的看守?!?/p>
洛里:?
一眾“陪審團”的表情都有些呆滯,而阿不思·鄧布利多終于也回過頭來:“你要做什么?”
“我問你,我是不是一位強大的黑巫師?”格林德沃卻不像是在開玩笑,“你贏我贏得很輕松嗎?”
那肯定是不啊,約翰內(nèi)斯堡那個礦場本來都快廢棄了,硬是被他倆打得……發(fā)現(xiàn)了地底更深處的新礦苗。
“那在這個世界上,算了還是在歐洲吧,還有誰比你更厲害嗎?”格林德沃氣定神閑,見鄧布利多毫不猶豫地要指二號證人,才慢悠悠補上限定條件,“不許用黑魔法?!?/p>
手只好收回去。
阿不思·鄧布利多,正處于一名男巫全盛的黃金時期。再老下去,他的能力就會隨著身體機能的衰退而降低,再年輕一些,難免輕狂無知,容易被野心與欲望所裹挾。同年齡的麻瓜已經(jīng)該將墓地、墓碑、墓志銘什么的挑選起來了,但巫師正是當打之年。
“那有他在的地方,是不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格林德沃又問,問的是在場所有人。
“沒錯!”穆迪悶悶地說。庭上其他人,無論是不是英國籍,凡是城府淺的,無不面露贊同之色。
“將我囚禁在這里,會有多少人前赴后繼地來救我?哪怕他們都失敗了,也一定會為你們造成許多麻煩吧?如果讓鄧布利多來當我的獄卒,一定沒有人再敢來冒險試探……和他在一起,我也根本不會離開,我寧愿自己死去,都不會違背他的意愿?!?/p>
過了!太過了!洛里擔憂地望向穆迪,孩子剛剛畢業(yè),一踏入社會就灌了兩耳朵虎狼之詞,傲羅真不是這種職業(yè)啊!不是的?。?!
“你要認哪一樁罪名?”年長女巫試探性地問。
“sharen,我殺了一名新加坡華裔麻瓜,她姓黃?!备窳值挛窒肓艘幌?,“名字有點難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lian-zhen?!?/p>
“那不是文達·羅齊爾殺的嗎?”鄧布利多冷冷相對。
“別人的名字記不起來了?!备窳值挛致柭柤纾盁o所謂,誰殺的都一樣……當時我急著趕在你們之前動身出發(fā),只來得及看你們仨蹲在她的墓前試圖幫她弄出一份體面的祭品,后來實在是好奇,就又回去看了一眼。我殺了這么多麻瓜,還從來沒見過他們本國的巫師這么認真對待過?!?/p>
“是西弗勒斯堅持。”鄧布利多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似乎在黃女士的頭腦里讀到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