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hù)士會照顧梅洛普——在饑餓與疲憊耗盡她的精力之前,及時補(bǔ)針就可以了。而岡特太太則會被收拾出個人樣,暫且入殮。
“難道馬沃羅·岡特就沒想過,他咒死了自己的老婆,女兒這副樣子要怎么獨自生存?”蓋爾很是費解。
看看她都給利芙留下了什么!看看!
“岡特家族有一種獨特的血緣魔法。彼此血緣越近效果越好,尤其是未成年人,只要岡特樂意,他可以隨時找到并控制女兒。葛姆蕾·岡特試圖用這種辦法搜捕外甥女,可惜伊索·瑟爾當(dāng)時已經(jīng)成年結(jié)婚了。當(dāng)然,或許他根本不在乎?!?
“那你還要帶她回英國?我不相信馬沃羅·岡特有那個本事穿越大西洋。和它相比,英吉利海峽只不過是條小陰溝?!?/p>
誰也不知道岡特太太是怎么搞到“泰坦尼克”號船票的,或許她很擅長打噼啪baozha紙牌2??傊晒Φ卦谌扰摾餄摲讼聛?,小心翼翼地偽裝成岡特們最鄙視的麻瓜,還得忍受著詛咒的折磨。
但馬沃羅·岡特顯然不會。蓋爾都不用去回憶原著(回憶了也是白回憶),用腳后跟想也知道這是個什么貨色!
“顯然我并不能放心黑魔王的母親在我看不到的遙遠(yuǎn)國度長大?!?/p>
“想太多了,就算沒有你我,像她這樣的遺孤也會被遣送回國的。”蓋爾在心里盤算著,“總之只要解決馬沃羅·岡特就可以了,是吧?”
“在動手之前,你得想想為什么我沒有選擇那么做。”斯內(nèi)普提醒她。
“我又不是個斯萊特林,索命咒那種東西,一時應(yīng)急也就算了。簡單粗暴,我可看不上!”蓋爾樂了,“交給我吧!”
他們拐了個彎,進(jìn)入一條安靜的走廊。這一片的艙室算是臨時的“女子宿舍”,專為神秘客人蓋爾·納什劃出來的。
“你曉不曉得你剛剛說話活像鄧布利多?”走廊空間有限,容不得他們并肩而行,蓋爾只好去前面領(lǐng)路,“還‘動手之前想想我為什么不那么做’,你就直接別讓我sharen得了,把話說得再委婉些我也聽得出來?!?/p>
她一時忍俊不禁:“在你眼里,我更邪惡還是食死徒更邪惡?”
“我也是個食死徒?!彼箖?nèi)普說,“或許我們之間的分歧沒那么大。”
蓋爾猛地停住了,“忽”的轉(zhuǎn)過身來。
“在我向你展示我驕傲的成果之后,并不想提醒你這些年來多少人因我而死?!彼ζ届o,可起伏的xiong口還是出賣了她,“所謂的‘草原劇變’是我的手筆,相信你看得出來,還有那些你看不出來的,掩藏在本該發(fā)生的自然災(zāi)害下面?!?/p>
“可你并不從中感到快樂,這只是你不得不去做的事?!彼箖?nèi)普走前兩步,他抬了抬手臂,蓋爾就自己疲憊地撞了進(jìn)來。
“是這樣沒錯。”她低聲說,聲音里滿是委屈,“我不能說我不擅長做這些事,我很擅長??晌也⒉桓吲d?!?/p>
就像當(dāng)年的他。斯內(nèi)普忽然想起做魔藥學(xué)教授的那二十來年,他也是如此被困在霍格沃茨。他從蓋爾身上見到了和當(dāng)初的自己如出一轍的刻薄、暴躁與冷漠。
一條非走不可的路,一條無論給他們多少機(jī)會選擇、仍舊會踏上的路。但這并不能令他們感到愉悅與輕松,每一天都是折磨。
“但你選擇來救人,‘泰坦尼克號’上的人可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我聽那些跟著來找你的飛行員聊天,你的行為非常冒險,對嗎?”
“如果有朝一日要犧牲掉這些人,我也不會猶豫的?!?/p>
“但現(xiàn)在還沒有。”
“所以為什么不救?當(dāng)然要救?!┨鼓峥颂枴系娜?,與草原的牧民,還有墨西拿島上的居民,他們就像是……被風(fēng)吹落的花瓣。有的飄到了桌布上成為優(yōu)雅的點綴,有的飄到了爛泥潭里一起腐爛。如果哪一天情勢逆轉(zhuǎn),桌布被扯下來扔進(jìn)洗衣房,爛泥卻成為珍貴的肥料,那么也是一樣的。”
她那份幼稚的ansha名單上不僅有彼時還未出世的皇太子迪宮,還有副總統(tǒng)的遠(yuǎn)房侄子。他們代表著不同的國家,在不同階段殘害她國土國民的國家。
“你和我也是一樣的,沒有什么不同?!彼箖?nèi)普的手指撫過她的頭發(fā),上面散發(fā)出海洋的腥氣,甚至結(jié)出了鹽粒,“我們唯一的不同,就是……衡量逝者的單位不同?!?/p>
他想起凱瑞迪·布巴吉。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正如他眼睜睜看著許多人死去。但重來一千次一萬次,如果仍不得不走到這一步,那他依然只能選擇眼睜睜地看著他們?nèi)ニ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