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天亮還有六個小時?!北R平看了一眼那只懷表,滿臉絕望。
“門能不能從里面打開???”佩迪魯提議,“我們可以偷偷去村里的旅店睡一夜,反正那些商戶也不一定會過來檢查,我想他們更愿意去自己的小亭子里喝口熱乎的?!?/p>
另外三個男巫都沒有意見,莉莉想死。
“剛剛海格施咒鎖門時是順便給你們也施了個‘閉耳塞聽’嗎?”她簡直難以置信,“要不你就試試,快去試試,去??!”
詹姆立刻不說話了,西里斯和盧平看著他倆,交換了一個眼色,笑得很……像佩妮看浪漫小說。
“我挺好奇他用的什么咒語?!北R平清了清嗓子,“我記得他嘀嘀咕咕來著?!?/p>
“不會吧,海格還不能用無聲咒嗎?他怎么畢業(yè)的啊?”
“不是念咒啦,只是自言自語。”莉莉當時就在大只教授的旁邊,明明就聽見了,但是沒細想……她竭力回憶著,“海格說,‘這樣鐵定就聞不見了,哪怕是阿努比斯來了都聞不見,何況是狼人’……對,沒錯,他就是這么說的?!?/p>
盧平的身體猛然抽動了一下。“狼人?”他喃喃道,“可今天不是滿月吧?”
“不是吧,天上云太厚了。”佩迪魯隨聲附和,挺直身體望向窗外,忽然身體一僵。
“怎么了?”盧平奇怪地問。
“窗、窗外有人?!迸宓萧敹叨哙锣碌卣f,已經(jīng)嚇哭了,“好多人,圍了我們一圈,還看著我們……我一個都不認識,他們、他們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p>
莉莉慢慢伸過手去,按滅了詹姆手里的打火機。崗亭里重歸黑暗,偶爾自濃云中漏下的幾縷暗淡月光照亮外面的世界,也照亮一張張獰笑的臉。
那些人看著他們,像在看一頓大餐。
是不太正常,莉莉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但是還能夠觀察和思考。這些人衣服都很破爛,隔著一層玻璃仿佛也能聞到那臟臭的氣味;表情也異常神經(jīng)質(zhì),臉上的肌肉無時無刻不在輕輕抽搐;最可怕的是那張嘴,嘴唇、牙齒、舌頭,各個部位簡直像完全失控了,涎水正不受控制地往下滴。
“狼人?!北R平冷靜地說,“如果狼人選擇向動物性低頭,人性就會漸漸地被融合、被吃掉。哪怕不是滿月,也……”
“不是聞不見嗎?”佩迪魯急了,“海格到底行不行???”
“就是鄧布利多親手施咒,也架不住你非要烤火。”西里斯冷冷地說,“別說狼人,瞎子都能看見這里有人?!?/p>
“我們要相信海格?!闭材氛f,一手握著莉莉,一手緊握西里斯,“他比麥格還要大好幾歲呢!他施的防護咒一定沒問題,我們只要待在這里不動,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p>
“你就那么確定,海格施了防護咒嗎?”盧平指了指那扇小門,“剛剛伊萬斯讓我們?nèi)ピ嚕覀儧]去——萬一他只是讓我們不被聞見呢?”
大家一齊望向那個小門。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去試試看。
一聲銳響劃破天際,明亮的紅色煙花沖上天空。
“紅色是警戒!”盧平立馬反應過來,“那些人遇上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