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西歐已經(jīng)夠您操心的了?!蹦莻€無名德國巫師也這樣嘟噥。
鄧布利多看了他們一眼,什么都沒說,反而轉(zhuǎn)向斯卡曼德:“我要試試那個。”
“什——不!”斯卡曼德脫口而出,“不行,阿不思!”
正由千代服侍著整理儀容的皇太子忽然勃然大怒,一把將千代推了個趔趄。直子姬正在幫今上整理衣服,沒留神也險些遭殃。他狂怒著從旁邊抄起一只矮花樽,剛要轉(zhuǎn)身,迎面就挨了今上一耳光!
“還嫌所受的恥辱不夠多嗎?”今上氣喘吁吁地問,但千代覺得,那不像是氣的,更像是……興奮,“像個樣子吧!如果你也落得和土御門他們一樣,我倒想試試看能不能吐出兔子!”4
他指著無人問津的三具焦尸怒喝,千代不明白那其中的典故,只是沒來由的覺得悲哀??纯次鞣降哪Хㄊ?,鄧布利多大概還不是英國權力最大的那個,他都敢跑到日本、踩在皇族頭上為所欲為,眼前的三位烏帽子已經(jīng)是陰陽寮的巔峰翹楚了,卻死得如此輕易隨便。
哥哥和他的朋友們說得沒有錯,她的國家得強大起來才行。學英國,卻要比英國做得更好,要真正地在一片廣闊、硬實的大陸上立足,然后再放眼全球。踩在別國皇族的頭上為所欲為,總比眼下要好。
千代心中悵悵,但這些許愁緒也沒有占據(jù)她的頭腦多久——皇太子暴怒之下險些忤逆,被格雷夫斯一個不出聲的咒語解決了,軟軟地癱倒在地。
這下所有人都慌了,包括剛剛還怒發(fā)沖冠的今上。皇儲對于帝國的意義不言自明,哪怕他越來越不像話,哪怕他的父親卻越來越像話,年輕與衰老之間,始終是年輕的那個導引國家走向未來。
“不管你要做什么,看起來還是要拜托某個小動物?!备窭追蛩狗浅o辜地攤開手,“只是昏迷咒——昏著也不要緊,甚至更方便,對不對?”
鄧布利多看上去已經(jīng)沒脾氣了,他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tài)向斯卡曼德點點頭。身心俱疲、只希望一切都快點結束的千代,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這位看著蔫、實際應該挺有主意和本事的年輕人身上,但她失望了。
無論“那個”是什么,顯而易見,事先鄧布利多就和他討論過?;蛟S彼時他們的結論就是“不可行”,但此時此刻,“那個”能再度被提起,就說明斯卡曼德的立場并不堅定。
神奇皮箱再次被打開了,這一次,是斯卡曼德親自下去,拉開大幕。
“三天前紐特聯(lián)系我,說終于尋到了它的蹤跡?!编嚥祭嗤蛑弊蛹?,也望向今上與皇太子,“他一向是個守時的人,今天沒有準時出現(xiàn)在這里,我就知道他是成功了?!?/p>
“你知道得可真多!”格雷夫斯忽然又陰陽怪氣酸溜溜。
“您應該認識它,西園寺小姐?!泵鎸ν碌耐诳?,鄧布利多全然如風過耳,“畢竟您自稱親眼見到它破殼而出,按照動物的本能,它會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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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千代沒記錯的話,它的名字是“中國火球龍”。
這威風名字預示著某種可怕的能力,盡管它看上去只是條長翅膀的大蜥蜴,兩扇肉翅像棉被一樣分披在瘦長的身體兩側(cè),一根布滿尖銳倒刺的尾巴向前折起,被龍用短短的爪子整個抱住——這恐怖的家伙正睡得香,呼嚕一打,一噴氣就是一連串火星。
斯卡曼德大概用某種法術包裹住了它,火星根本無法落地,半空中就消弭了。
“這也太小了!”格雷夫斯一愣,“如果我沒記錯,它應該已經(jīng)一歲了?!?/p>
“這孩子有著相當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彼箍碌哪樕暇谷挥性撍赖拇葠?,一開口還侃侃而談、剎不住車,“在英國,神奇動物只是麻瓜神話傳說或者騎士故事里的點綴,結局時被無畏的英雄一劍刺死,但我來之前了解過日本,這個國家和英國不一樣,神奇動物就存在于他們的日常生活里,這里的人對‘異?!慕邮芏葮O高,根本就不害怕。它作為一只幼龍本就很難在都市里找到合口的食物,再加上本地神奇動物又并不避人……”1
“我還以為你用某種辦法限制了它?!编嚥祭鄵u搖頭。
“再大一些或許就需要了,現(xiàn)在嘛,我只需要提供源源不斷的生肉?!彼箍孪喈斴p松地聳了聳肩,“反正不可能比在倫伯格2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