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自己不想解,比如波特和布萊克。
“我祖國的文化里有一個很著名的哲學議題,人剛剛生下來的時候,到底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如果要我來回答,那么答案一定會是后者,因為我就生長在一個充斥著各式各樣‘惡’的環(huán)境,但同樣我也相信,無論是善是惡,后天的環(huán)境可以改變和塑造一個人。當然,出于未來考慮,我們不能在伏地魔身上冒險嘗試,但為什么不能是梅洛普呢?你別忘了她媽媽,剛生下莫芬的時候她可以毫不留情地對著忒修斯用厲火,但也是她,選擇帶上女兒逃亡新大陸來謀求一線生機——她一直身陷岡特家那種瘋狂的專制環(huán)境里,可她并沒有一直沉淪下去?!?/p>
斯內(nèi)普靜靜地望著她,蓋爾嘆了口氣,張開雙臂——沒反應。她只好又嘆了口氣,快步走過去,將他整個人都抱住了。
一個大大的、用力的、每一寸皮膚都緊密貼緊、每一道衣褶都嚴絲合縫的擁抱。
“我還從來沒問過呢!”她單膝跪在一張高足茶幾上,讓自己看著高了不少,以便他的頭能正好埋在她頸側(cè),努努嘴就能親到靜脈,“你一個混血,到底在追捧斯萊特林的什么?。磕忝髅髡f過,當時還沒分院,還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呢,你就愛上斯萊特林了,還非要哈利·波特的媽媽和你一起去,拜托她可是麻瓜出身啊——是吧?”
斯內(nèi)普點了點頭,蓋爾能感受到她側(cè)頸的絨毛被一陣輕風吹動著,像春雨后的青草一般,在雨露的浸潤下顫抖不已。
“因為我討厭格蘭芬多?!彼÷曊f著,有點兒委屈,還有點兒嘟嘟囔囔,“他們總是一副正義領袖的派頭,誰不跟著他們走,誰就是邪惡的黑巫師。憑什么聽他們的,憑什么就非得喜歡那種人不可?憑什么那種狂妄自大的調(diào)調(diào)值得被稱頌與喜愛?”
嗯,這里的“格蘭芬多”還是約等于波特+布萊克,怨念真的很大。
蓋爾安靜地聽著,也不過多評價,實是這種問題無解。雖然她前世一天正經(jīng)學也沒上過,但對中式校園生活還是有所耳聞:對于大部分高中而言,哈利·波特的兩個爹會被老師削成平頭,除非已經(jīng)保送了,否則成績再好也沒用,而斯內(nèi)普這種低調(diào)做人、只在背后搞事的,無論他私下里搞些什么,只要不鬧大、鬧出人命,看在成績的份上,老師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文化使然,無論是麻瓜小學還是霍格沃茨,都會是詹姆……還是湯姆來著?反正,哈利·波特的爹,他永遠都會是千萬人群中的焦點——擁有巨大影響力和號召力、能帶來集體榮譽感、高富帥且自知。
“赫奇帕奇都是千篇一律的庸才,拉文克勞太呆了,而且總是故作清高。”斯內(nèi)普繼續(xù)說著,下巴抵著她的肩,有點硌,“斯萊特林的裝腔作勢還能令人忍受,以我當時的年紀還是挺樂意裝腔作勢的。”2
蓋爾氣憤地錘了他一把!
呆?故作清高?你們英國巫師離了刻板印象不能活是吧?怎么英國巫師呼吸的空氣里有21都是刻板印象嗎?
“你就是‘伏地魔后遺癥’犯了。”
“嗯,我知道?!彼c了點頭,下巴動得蓋爾肩膀有點癢,便探手回去抓撓,沒想到卻被斯內(nèi)普輕輕咬住。
“抽筋!抽筋了!”蓋爾慘叫,巫師袍的袖子隨著她的掙動而滑落,光裸的手臂上青青紫紫,肌肉痙攣抽動,看著還挺嚇人的。
剛剛要曖昧起來的氣氛一秒打破,斯內(nèi)普不得不放開她,站直身體替蓋爾按摩著小臂。要不是這個該死的抽筋,他接下來就該讓醫(yī)學博士drnash幫他治一治這“黑魔王后遺癥”了。
“我早就想問了,這到底是什么?”他故意挑了塊顏色深的,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我敢說這不是我昨晚的杰作。”
蓋爾臉皮不算太厚,身上其他地方的肉皮也相當柔韌,極耐揉搓,捏是捏不紅的,反倒勾起他的好勝心。一不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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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6月28日,德意志帝國,石勒蘇益格—荷爾施泰因,布倫斯比特爾科格港。
清晨白霧繚繞,整個港區(qū)都籠罩在這一層朦朧潮shi、還帶著海腥味的“膜”里,教人無論看什么都看不清爽。但不盡如人意的天氣并不能降低衛(wèi)隊和秘密警察的工作熱情——皇帝將于今日視察剛剛拓寬完畢的基爾運河,從布倫斯比特爾科格乘游艇前往波羅的海。此時此刻,想必運河那頭的霍爾特瑙港也一如此地忙碌吧?
自從基爾運河多了這個溝通內(nèi)海的職能,港區(qū)里就起了一棟新辦公樓,比運河拓寬工程剛剛好早幾日驗收,如今相關(guān)人員(軍方與非軍方的)都已經(jīng)搬了進去,嚴陣以待——
待戰(zhàn)火紛飛的那一天。
“這該死的大霧,一準是英格蘭那邊吹過來的!”秘密警察莫里茨·施耐德推了推鼻梁上的墨晶眼鏡,滿臉不耐,“我敢說二樓以上都沉眠在云海里!”
他們在那里安排了瞭望的人手,但這鬼天氣,怎么看得清旗語?
“要是有一陣強風就好了?!蹦锎摹な┠偷碌呐臋n瓦■特2感嘆道。
“要是有一陣強風就好了?!迸c此同時,在頂層的某間窗戶前,一位舉著望遠鏡的奇怪男人也這樣感嘆。
“事實上,我們真的有。”他旁邊站著一位同樣奇形怪狀的年輕女子,笑意盈盈地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