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天生的,如果他們都像你,你趁早把分部開到烏干達(dá)招兵買馬還來得及?!?/p>
格林德沃笑了一聲:“蓋爾,我們天生的女巫,你學(xué)會了對不對?”
“別這么叫我?!鄙w爾皺起眉,“我只是發(fā)現(xiàn)了竅門。那些非洲巫師以為自己是天生的本事,其實不是,就像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
她本來想說小巫師們在進(jìn)入霍格沃茨之前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學(xué)院歧視”,特別是麻瓜出身。但一想這個比喻似乎又哪里不對,只好硬生生咽了回去。
“口誤?!鄙w爾揉著腦袋,“就像瑪納薩天天看著我做面條,某天她自己動手就扯得又細(xì)又勻,這不意味著她是個面條天才?!?/p>
某種潛移默化、宛如溫水煮青蛙般愈演愈烈的行為習(xí)慣,真的很像霍格沃茨的學(xué)院歧視。或許它最開始只存在于學(xué)校里,但當(dāng)整個社會都由“上過學(xué)校”、“正在上學(xué)”和“即將上學(xué)”的三種人組成時,那它也將成為社會上通行不悖的準(zhǔn)則。
至于蓋爾為此付出了怎樣的代價,這倒不值一提。她牢牢記得“巫師文明就是賽博朋克”的頑固觀念,哪個器官壞了,從頭另長就好了。
“不行,你得來一趟紐蒙迦德?!备窳值挛峙陌?,“或許你可以先教會我,納什教授,我最近正好沒什么——”
“都說了別那么叫我!”蓋爾不悅地截斷他的話。
“——事可忙的?!备窳值挛纸z毫沒有被干擾到。
“你怎么會無事忙?”蓋爾嗤笑,“阿不思呢?你男朋友呢?”
“他回英格蘭了呀!”格林德沃難得的有些愣神,“他沒去找你?他帶了一些啤酒和香腸說要給你?!?/p>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舍得讓他回來?”蓋爾也有些不解。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個人魅力自不必言,只是一旁的蓋勒特·格林德沃太過高調(diào)耀眼,反倒顯不出他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太陽,也有人喜歡溫泉。
格林德沃不是沒打算過讓男友獨當(dāng)一面——反正他們是巫師,千萬里路也能一步跨越,不必忍受分離之苦。那么阿不思的老家英國就是上上之選,如此天時地利人和,他的版圖之中也有了副中心,一個“陪都”。
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并非因為二人之間隱隱存在只是雙雙無視的裂痕與分歧,而是格林德沃發(fā)現(xiàn),鄧布利多的“朋友”并不是他的“朋友”,但他的“朋友”往往也都挺喜歡鄧布利多。
他們因此不得不總是拴在一起,他不放心阿不思,卻也無法擺脫阿不思。所以通古斯試驗只能草草結(jié)束,所以蓋爾只能獨自前往墨西拿,連英國支部的人都不敢?guī)А?/p>
阿不思的“勢力范圍”內(nèi),他甚至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是忠于他的。那些忠誠與聽命,是因為他蓋勒特·格林德沃是值得信賴的領(lǐng)袖呢,還是因為阿不思·鄧布利多暫時沒和他決裂呢?
年少時愿意并肩立于權(quán)力與榮耀巔峰的許諾是真的,現(xiàn)在的不安與忌憚也是真的。格林德沃知道自己沒看錯人,當(dāng)世唯一一個值得的對手,也是匹配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