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是,從哪里來的嗎?”他試探性地問,“我是說,最開始的時候?!?/p>
“我連這個都告訴你了?”蓋爾有些驚訝,“我們關系真鐵!我來自一百二十年后,孤兒,殘疾人,從小生活在福利院里?!?/p>
“你過得幸福嗎?”
“很幸福啊,大家都對我很好?!?/p>
“那你……”斯內(nèi)普有些不忍,但他還是要問,“你是怎么死的?”
“我——”蓋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渾身顫抖起來,“我………”
“好了別想了?!彼箖?nèi)普立即打斷她,雙手固定住她的頭,讓她看向自己,“都過去了,我是個外國人,如今你也是個外國人了。”
蓋爾眨眨眼,睫毛垂落下來。
“很好。”他順勢拍了拍那細伶仃的窄窄肩膀,“現(xiàn)在睡一覺,到多佛我叫你。”
他們分別躺在一側的沙發(fā)椅上,但彼此都知道對方毫無睡意,甚至連呼吸都懶得偽裝一下。
“我以前是什么樣子的?”蓋爾盯著斯內(nèi)普耷拉在地毯上的外套,她必須時刻保持著和某位巫師的“連結”,才不會轉眼就將人忘掉,看見、聽見、接觸或者思考,都算數(shù),“你們都很喜歡她吧?”
“沒什么不同?!彼箖?nèi)普說,感受到她的目光而忍不住將腿蜷了蜷,“喜歡你的人不多,但也有,麻瓜更喜歡你?!?/p>
“那是,我給他們開工資嘛!”蓋爾不在意地抬起一支胳膊枕著,這個動作讓她的麻瓜旅行服發(fā)出一聲響亮的開線聲。
“壞了!”她跳起來,捂著左臂后方的位置,“穿巫師袍穿習慣了!”
泡泡袖歸泡泡袖,雖然蓬松得像兩朵云,但袖根與衣服大身的縫合處依然是繃緊的,現(xiàn)在那里裂了一道大口子,足有手指長。
“我看過校長用無杖魔法,你會嗎?”蓋爾小心翼翼地問,“或者,火車經(jīng)過這一路,說不定火車上就有成年巫師呢?”
斯內(nèi)普沒辦法告訴她因為她隨時隨地阿瓦達男巫、導致魔法部對她特別關注的事,只好主動去問車掌要針線。
可問題又來了。
“我不會??!”蓋爾盯著他手里的針,一點兒伸手接的意思都沒有,“我小時候學不了,大了簡妮就忙起來了,再大我自己出來上學,誰教我?伊娃嗎?”
斯內(nèi)普一時氣結:“那我也——”
等等,他好像是會的。
他在上學前很難穿到合身的衣服,過去與現(xiàn)在都是。唯一的差別就是,科克沃斯的艾琳·普林斯對他不管不顧,任憑他穿著哪哪兒都不合身的孕婦裝來回走,沃土原的貝絲·普林斯至少會幫他將補丁縫好,袖口短了就再加一截。
“好吧,你脫——”斯內(nèi)普忽然說不下去,菲尼亞斯·布萊克就是“命令”她自己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