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叢中起了一些小小的騷動。
男學(xué)生會主席阿不思·鄧布利多,霍格沃茨公認的天之驕子,如果男學(xué)生會主席不是非要七年級才能當(dāng),他能從四年級蟬聯(lián)到畢業(yè)。如果硬要給他找個缺陷,大概是在學(xué)術(shù)上太過出類拔萃,以致有些不解風(fēng)情。
這也是阿利安娜在女巫中這么受歡迎的原因。她本身并不是個熱烈外向的性子,奈何一堆女巫鉚足了勁要走“妹妹路線”,阿利安娜一度向蓋爾傾訴苦悶,惹得她大笑不已。
至于阿不福思……嗯,幾乎沒人注意到他。硬要說,那大概就是挺厲害的,身手不錯,很能打,然后沒了。
夾在中間的孩子永遠都是這么悲催。
蓋爾一瞬間想出去很遠,直到阿利安娜過來拉她,她才注意到鄧布利多一邊呼喊妹妹,手卻指著她的方向。
“怎么了?”女巫們落回地面,幾乎不約而同地開始整理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蓋爾把長發(fā)用魔杖盤成個大髻,倒是很利索。
“我送你回家一趟,納什小姐?!卑⒉凰忌袂閺?fù)雜地注視著她,溫柔的藍眼睛里滿是悲傷與憐憫,“德·蒙特莫倫西教授和迪佩特教授也想去,但我想,你大概不想要那么多人。”
“出什么事了?”蓋爾心里一沉,猛地扯住鄧布利多的袖子,“回答我?!?/p>
“布蘭登小姐她去世了,我很抱歉。”
蓋爾渾渾噩噩地被鄧布利多送回諾里奇。那幢漂亮的新房子里人不多,休·瓦尼正坐在產(chǎn)床邊的一把靠背椅上,恨不得將頭埋進兩腿之間。
“how?”蓋爾張口就問。
“什么?”休·瓦尼悲痛欲絕地看著她,眼眶通紅,“您在說什么,蓋爾?我聽不懂?!?/p>
“我問你怎么做到的。”蓋爾看上去平靜,“你謀殺簡妮的手段也和謀殺我和我生父的時候一樣嗎?”
鄧布利多攬著她肩膀的手劇烈地顫動了一下。他看上去很想問問蓋爾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明智地選擇了暫時閉嘴。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我承擔(dān)不起這樣大的指控?!毙荨ね吣峋o張地咽了口唾沫,和女巫一起來的當(dāng)然是男巫,這群巫師是不講法律的。
蓋爾冷笑了一聲,繞過休·瓦尼,來到床邊。簡妮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些僵了,蓋爾兩輩子沒逛過商場,但她料想簡妮的手摸上去應(yīng)該和商場里的塑料假模特差不多,又涼,又硬。
握住簡妮手的一瞬間她渾身顫抖,一時無法自控,只能脫力般地歪倒在床前。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挽住簡妮漂亮的栗色長發(fā),輕輕一扯——
“在哪里?”她揚起手里那一大把頭發(fā),問道。
“什么?”休·瓦尼怯懦地問。
“我問你在哪里!你把你的高輻射云母放到哪里了!”蓋爾用力將落發(fā)甩到休·瓦尼臉上去,“那些邪惡的伎倆!拿出來!”
她狂亂地在臥室里四處搜檢,她打破每一個擺件、掀翻每一個枕頭、抖落每一條被子。直到鄧布利多看不下去了,他強行控制住了蓋爾,將她帶往另一個房間冷靜。
這件半圓形的屋子曾是簡妮·布蘭登的辦公室。圓弧形的花窗拼湊出一幅完整的“崔斯坦與伊索爾德1”,陽光順著彩色玻璃照進來,在地毯上留下波光粼粼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