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哪里來的原料和工具熬魔藥?紐特?他明明那么怕你!”
“我們——”他本來想說他們被迫在一個屋檐下住了好幾天、又共同經(jīng)歷了一些事,勉強能算是個“熟人”了。但——算了,無謂再給蓋爾增添更多的負擔。5
“斯卡曼德拿出了他的庫存,還有你的那些同事們?!彼f,“除了空著兩只手來的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其他人經(jīng)營這么久,總有些收獲。”
蓋爾點點頭,似乎也想要說什么,可她忍住了一個字都沒提。那只晶瑩剔透的杯子在她指尖轉(zhuǎn)動,借著絲毫夕陽余暉,灑下萬千閃爍的光影。
“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么?我在想這藥造價高不高?我要怎么才能把它推廣到戰(zhàn)場上去?它對貫穿的槍傷有效嗎?對炸彈傷有效嗎?最重要的是,戰(zhàn)士們根本就不信,他們寧愿死都不信,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讓他們相信?”她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她毫無預兆地爆發(fā)了,像一顆成熟到極致的菌類植物。
在日本的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她受困于無數(shù)個類似的問題,輾轉(zhuǎn)反側(cè),終夜難眠。
斯內(nèi)普停下來想了一想?!盀槭裁床恍??”他問,“明明歐洲的麻瓜們都——”
“因為——”蓋爾卡了一下,她不知道那首歌是什么時候?qū)懢偷?、又是什么時候流傳到國內(nèi)的。她不知道原版歌詞是哪國文字,里面又有沒有包含她所知道的那些意思。
“沒關(guān)系?!彼罩д?,示意翻譯咒時刻準備著。
因為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也沒有神仙皇帝。要創(chuàng)造幸福,全靠我們自己。
蓋爾疲憊地搖了搖頭。斯內(nèi)普也沒勉強,放下魔杖又給她涂藥。蓋爾沉默地當著一個乖順的玩偶,繼續(xù)要翻面就翻面、要保持就保持。身側(cè)的人漸漸停了下來,蓋爾還以為是藥涂完了,想說旮旯里刮一刮還有點兒,別浪費了,就聽見斯內(nèi)普問:
“是你自己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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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爾轉(zhuǎn)過頭來。
“為什么不是死人報復呢?”她反問。
“魔法,或者科學,一旦淪為政治的工具,就只會隨著政治的腐朽而消亡。那些……他們甚至在為麻瓜政權(quán)服務,很難說還剩多少真材實料?!?/p>
實際上是因為他終于想起來,上次她說“就算以后”,卻沒有說下去,因為她早就知道,沒有以后。無論她因為生命力耗盡而死,還是放棄魔法成為一個“麻瓜”……所以在“alliance”眾人面前丟了面子也沒關(guān)系。
“哇哦!”蓋爾又驚又喜,“我?guī)缀跻獞岩赡闶歉窳值挛旨侔绲牧?。?/p>
“某些人一直說我不懂政治,而本人又尤其難以容忍自身的任何不足?!彼矠榭吹揭粋€真實的笑顏而高興,“何況現(xiàn)在是20世紀20年代,兩次世界大戰(zhàn)的間隔……果梅林召喚我回到他的時代,或許我只會成為一名專業(yè)的剪羊毛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