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圣誕夜陽臺上歡樂的獨舞,想起那盆好吃的“縮身藥劑”……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前年老普林斯修剪果樹時摔斷了腿,很快就死了,葬禮上蓋爾沒有出現,她大概根本都不知道這件事。當然,這固然因為麻瓜蓋爾·納什上校早就在世人眼里死去了,但……
他從未像此時此刻一般深刻地意識到——風,風從不為任何人和事所停留。
檐下懸著的一串粗陶風鈴忽然無風自動,“叮叮當當”地響起來,斯內普從沉思中回過神,蓋爾已經起身笑道:“我有客人來了?!?/p>
這句話是個逐客令,逐的是他——斯內普本該像從前那樣,安靜地回到書房隔壁的臥室,假裝自己不存在。可是這一次,他忽然不想再遵守雙方這維持了幾個月的“默契”了。
“就在這兒?!彼逦卣f,“在我能看見的地方。”
蓋爾一愣,倒也沒說什么,只整理好衣服,又探身去抓魔杖——一只銀亮的雨燕銜著她的命令,飛向黑巫師幻影顯形的地方。很快,一個地中海的紅袍男人便出現在緣廊上,手里還拎著他的烏帽子。見到簾后模糊的輪廓他似乎吃了一驚,立刻停在遠端不動了。
“啊是派瑞!”蓋爾站起身來迎上去,“我還以為會是蘇茜呢!”
她們去了廊下的花叢邊說話,廊柱遮去了派瑞的半邊身影,但蓋爾的面容始終沖著他,甚至不知道踩著什么,看上去高了一截。斯內普記得那個派瑞,是個女巫,有一次他出差去馬耳他開會,被鄧布利多臨時抓去——大概是個“神鋒無影”吧?她現在還能活著,大概是緊急來日本找蓋爾救命了。
風將女巫們的說話聲遠遠地送將過來。
“赤塔那邊有動靜嗎?”
“暫時還沒有。麻瓜加強了邊境控制,英國那邊很難再運送一些大件過去。”
“噢,那也不奇怪,化整為零不行嗎?”
“咳,裝不回去??!”
“那不管,我們只管運,倉庫不夠就再買,不許買就租。只一點,防潮防塵、恒溫恒shi要做好。那邊的巫師不敢冒頭,麻瓜會用唯物主義解釋一切,只管放手去做!”
“聽您的。”
“黑草原呢?”
“一切如常,人口只剩二十分之一,幾乎都在界碑一帶的村落附近流浪,靠村民施舍的食物為生。”
“這邊發(fā)動后就讓?!鲠藙邮?。”
“■灣呢?”
“那算同步的?!?/p>
“聽您的?!?/p>
“歐洲還撐得住嗎?”
“我們新吸收了不少人,他們對先生的思想反響平平,但對您的研究很感興趣,甚至提出了許多新的方向?!?/p>
“比如?”
“您知道我不懂這些!但那個……麻瓜管它叫做‘核■器’的東西,進展喜人?!?/p>
“差點兒忘了這一茬!那幾個麻瓜情緒還算穩(wě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