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先慢慢來吧!
蓋爾低下頭,重新將精力投入到斯內(nèi)普二創(chuàng)過的講義中——開學后她還得補考,真是豈有此理!
奈何天文學真是她最不擅長的一科。那些彎彎繞繞的星座,單拆出來她勉強認得,拼在一起就完全沒有頭緒,密密麻麻的,看多了還眼暈。
這導(dǎo)致她每年的天文學都是低空飛過,因為她到現(xiàn)在也只認得北斗七星——天氣惡劣時,夜空中星星也少,一般只能看見北斗七星。
除此之外,所有需要魔咒實踐的科目她都不擔心,她可以用畫筆復(fù)現(xiàn)整株草藥的每一個細節(jié),也可以把魔法史的長篇大論里所有詰屈聱牙的名字替換成abcd,再單獨背一份對應(yīng)表,但……魔藥怎么辦呢?
在第一輛英產(chǎn)輪式柴油內(nèi)燃機拖拉機牽引設(shè)備下地之前,她都不可能離開曼徹斯特、離開潘克赫斯特家。
蓋爾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趁著夜深人靜,整幢房子都睡熟了,拎著裙子提著鞋,悄悄溜下廚房。
正常人“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都是“今宵好向郎邊去”的,怎么她就是為了學習呢?2
蓋爾一邊嘆氣,一邊捅了捅煤氣爐,將沉重的湯鍋搬到火上,一個“清水如泉”倒個半滿,等水燒熱的時間,她去找她的魔藥材料。
“好吧,蓋爾大廚!”她先加進一把洗凈切段的蘆筍,嘴里無聲地背誦著操作要點,干無花果這里沒有,她只好剝了一只西紅柿,切成小塊,“這一步?jīng)]有,無花果是整個放的?!?/p>
緊接著,她又切了一小條姜和半塊小牛腰子。
“老鼠的脾大概只有小指頭肚那么大。”蓋爾在魔咒的保護下肆無忌憚地“嗖嗖”切絲,“如果我不想餓死……”
水蛭汁液她用了紅酒代替——水蛭吸血,血是紅的,酒也是紅的,簡直完美!
最后她加進一小把羅勒,又在研缽里把香芹莖葉搗碎出汁,代替毒芹——湯鍋里的水已經(jīng)煮至半干,大亂燉堂堂出爐!
蓋爾一秒鐘打掃完戰(zhàn)場,高高興興地捧著湯盆上樓,她加了一點點鹽,這味兒絕對錯不了!這時候要是有碗飯,她就能用湯汁拌飯了。
她毫無防備地用肩膀頂開房門,心里還在想著要怎么吃上蒸大米飯,冷不防看到桌前坐了個人,正在看她熬夜復(fù)習的成果,嚇得手里沉重的瓷制湯盆差點兒砸地上去。
斯內(nèi)普眼疾手快地幫忙扶了一把,他扶這些東西簡直是駕輕就熟,蓋爾懷疑他哪怕閉著眼也能精準地感覺到方圓十米內(nèi),哪個罪大惡極的坩堝要被毛手毛腳的小巫師撞翻了。
“你曬黑了耶!”蓋爾驚奇不已,“自己配點藥抹抹吧,你還是白的時候順眼。”
斯內(nèi)普清了清嗓子,轉(zhuǎn)移話題道:“這是什么?”
“噢,這個!”蓋爾想笑,又有些得意洋洋,“這是縮身藥劑?!?/p>
那個倒霉的湯盆差點兒再一次被打翻。
半晌后,蓋爾和斯內(nèi)普頭碰頭地用面包蘸著湯汁下飯。
“這是什么?”他用叉子叉起一塊蘆筍。
“雛菊的根?!?/p>
“那這個呢?”他嫌棄地把姜段挑出來。
“那是弗洛伯毛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