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撥開懟到鼻尖的手指,瞪眼過去:“你倒是會惡人先告狀!我還要找你先算賬呢,我問你,二十多年前,我跟你打聽她消息時候,你是怎么說的?”
“之后我又問過你,你又是怎么說的?”
“什么怎么說的?都是陳年舊事了,誰她娘的還記得!”顯然,燕北宸也想起了二十多年的一幕,他眼神閃躲,心虛地別開臉。
那年裴驚蟄問起穗穗時候,他是怎么說的來著?燕北宸不由得回憶被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是宋家獲罪被趕出京城那年。
他正在街上溜達(dá),突然沖出來一個二愣傻小子,問他宋家到底怎么了,問穗穗,也就是宋今瑤,在何處。
那時候宋家剛被攆出京城,仇家還虎視眈眈,他哪敢跟生人說宋家一家的行蹤啊!
他便隨口來了句:“死了,全死了,從京城離開后不久都被仇家殺死了?!?/p>
結(jié)果那傻小子就像失了魂一般走了。
后來,兩人再見面,已是多年后,誰也沒想到一次意外能讓二人成了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好像之后這小子又問過一次穗穗,但那時候穗穗已經(jīng)成親,更是不愿意跟京城有太多聯(lián)系。
他那時候,似乎猜到了點(diǎn)這位兄弟的心思,但情況擺在那里,難不成他還能勸外甥女和離另嫁?
所以,他也只能還維持原來的說辭
他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事情也就淡了,都這個歲數(shù)的人了,還念著那些過往做什么?
沒想到,這丫的,一直不成親,從年輕二愣子熬成了老男人!
中間他還一度以為之前自己的猜測錯了,這家伙可能是個斷袖!
現(xiàn)在他才想明白,鬧了這么多年,這家伙是心里還沒放下大外甥女!
欸!
回憶拉到這里,燕北宸又是感嘆造化弄人,又是有些心虛不敢看人。
此時此刻,他忍不住多想了一下,若是當(dāng)年穗穗嫁的是裴驚蟄,是不是就能有美滿的人生了?
但轉(zhuǎn)瞬,他又壓下了這個念頭,家里老太君發(fā)話了,穗穗回去后,燕家男人要狠了勁地寵,不能輕易嫁人了,萬一再遇到個不是東西的怎么辦?
裴驚蟄好是好,但大理寺卿這個職務(wù)也得罪了不少人,眼抹前惹上的太子這個仇敵,就已經(jīng)很讓人頭疼,不能讓穗穗再進(jìn)火坑!
燕北宸腦子里想東想西,亂得厲害。
裴驚蟄一直盯著對方不斷變化的臉色看。
裴驚蟄是干什么的?
那是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