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植?!”
孫氏漲紅著臉,她不信兒子的話,只以為兒子這是被陸文茵那賤貨迷了心竅,于是拔高了音量大喝一聲,試圖喚回兒子的理智。
只是見趙源植仍舊一臉的瘋癲之色。
孫氏選擇退讓一步:“你若是舍不得陸氏那個賤人,母親答應你不貶妻為妾就好了,沒必要在這里發(fā)神經!”
“但你告訴她,她要么同意把孩子掛在她名下,要么同意把柳姨娘抬為平妻,我的金孫決不能是庶子的身份?!?/p>
“并且,我已經做主把陸氏之前的蘭院給了柳姨娘,我大孫子金貴,不能再住之前的小院子了。”
“陸氏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留著她正妻的位置,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你告訴她,往后莫得生事!好好留在府里教養(yǎng)孩子,當牛做馬?!?/p>
“還有,柳氏肚皮爭氣,等柳氏出了月子,你就搬去與柳氏同住,爭取盡快再給趙府添個孩子,陸氏那里你最多一個月只能去一次,沒必要把精力浪費在肚皮不爭氣的女人身上”
見母親不但不信,且越說越離譜,趙源植呆愣了一瞬。
其實,哪里是母親不信?
就是他到現在也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天一夜他不吃不喝不睡,想到現在也沒想明白,這樣的事怎么就會攤在自己身上。
他甚至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
可片刻,腦子里晃過那二十八名大夫義正言辭的嘴臉,他猛地抱住了腦袋。
事實擺在那里,沒法讓他逃避。
岳母不會拿這種事作假!
“母親,要孩兒怎么說你才能信?不能生的不是文茵,是我,是你的兒子!”
“那柳姨娘生的孩子,就是個孽種,不可能是我的!”
“好,這么說你若還不信,那母親請個信得過,又擅長男科的大夫進府給孩兒瞧瞧,便知了!”
趙源植有點破罐子破摔地說道。
他這表情,不像作假。
倏地,孫氏心中也打了鼓。
她視線僵硬地挪到奶娘抱著的金孫上,頭一次,心底生出了不確定,難不成?
柳氏這個孩子是偷人得來的?
可她到底是經歷的大風大浪比趙源植多多了,只片刻的心慌后,她便拿定了主意。
派了心腹嬤嬤去請大夫后,她則轉身臉色倏地一冷,對著奶娘警告道:“今日在這屋里聽到的事,一個字也不許透露出去,可懂?”
說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孫氏眼底的殺意濃得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奶娘嚇得身子一顫,抱著孩子不管不顧地跪下來磕頭:“夫人饒命,奴婢一定守口如瓶,絕不外傳一個字!”
孫氏這才冷冷地收回視線。
她也沒再抱孩子回去柳姨娘院子,就徑直坐到了兒子趙源植的榻上,等著心腹嬤嬤請大夫過來。
兩柱香后,心腹嬤嬤領著一名白發(fā)白須的老大夫悄悄從后門進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