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大晚上不開燈坐在沙發(fā)上的人給嚇了一跳,直接怒了一聲:“發(fā)什么瘋?”
卻見他身后背了個包,一步一步地朝著我的方向走來了,在離我兩三步的地方頓住了,他一雙眼睛十分莫名其妙地兇神惡煞地瞪著我,聲音中也飽含怒意:“讓開,我要回家了?!?/p>
我擰著眉看了他一會兒,覺得他這發(fā)作的時機怎么看怎么都不太對,簡直莫名其妙,我側了側身,不帶任何表情地說:“成,走吧?!?/p>
他仍舊是惡狠狠地瞪著我,瞪得一雙眼睛應該是因為太過用力的原因都泛起了血絲,隨后他猛地伸手推了我一把,拉開大門,直接踏了出去。
我轉身看他背著包氣呼呼地往外走著,下了兩階臺階,走到院子里,頓了好一會兒,突然彎下腰像是在撿什么東西。
屋子里的燈光撒在外面空地上,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一個輪廓來,我也摸不準他在做什么,只瞇著眼睛看他在一片漆黑中模糊的身影。
這大晚上又風聲嗚嗚,吹的整個世界都好像在咆哮。
我就這么沉默地看著何崇韜直起身子,看著他轉回身子,猛地往這邊砸了一個什么東西過來。
我往前跨了一步,一個拳頭大的石頭直接砸在了我家玻璃上,玻璃稀稀拉拉地碎了一地,伴隨著這夜里的風聲,聽著倒有些怪異。
莫名其妙把我家窗戶給砸了,我不生氣都說不過去,往外踏了兩步就見何崇韜背著書包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聲音還被風帶著咆哮著卷進我的耳朵:“袁東霖你就是個大shabi,你去死吧大shabi??!”
我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人一邊怒氣沖沖地罵著我一邊跑出了我的視線。
我頓感無力,想著這樣還不如讓這個兔崽子繼續(xù)裝模作樣保持乖乖的樣子,至少不會炸毛把我窗戶給砸了。
我在門口站了一下,從兜里掏出手機給我哥打電話。
那邊接了電話,聲音中還帶著點調侃的笑意:“怎么,電影看完了?”
我說:“何崇韜剛剛從我這跑走,你現在開車過來沿路找一下他?!?/p>
我哥那邊似乎很無奈:“你又怎么他了?”
我也很無奈:“他大晚上說他要回家?!蔽艺f,“我說行走吧,他就走了?!?/p>
我哥那邊頓了頓,語中帶嘆:“行吧,我現在出門找下他?!?/p>
我嗯了一聲,莫名覺得可笑:“走之前還把我窗戶砸了?!?/p>
等我哥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我坐在客廳就這么聽了將近兩個小時的風聲,碎玻璃碎了一地,甚至連帶著碰壞了我?guī)讉€挺喜歡的擺件。
窗戶漏風,整個客廳都不怎么能暖起來,不管坐在哪里都感覺有涼風風絲絲縷縷地刮在自己身上。
我哥電話我說小鬼已經連夜坐飛機回家了,現在已經安全到家。
我掛了電話只覺得,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過這么生氣的感覺了。
chapter17(下)
這個時候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家門口實在是奇怪,我往墻上靠了靠,問他:“怎么?”
外面的人好像憤怒不已,聲音中又帶著點被強制壓住憤怒的扭曲:“我他媽回來拿我自己的東西?!?/p>
我應了聲,回了句等等,直接去了他房間,把前段時間一股腦把他東西塞進去了的箱子給拉了出來,走到門邊,拉開門就把箱子往外推了下,我說:“走吧?!?/p>
說完話才來得及看一眼這個在門口敲了半天門的人,一張臉被風吹的泛紅,我想是是因為冷的原因,他把外套后的帽子戴在了頭上,半張臉都被帽子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