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昆這才注意到,崖邊一塊石頭旁邊散落著幾個(gè)空酒壺,還有一個(gè)用石頭壘的小炭爐。
他緊繃的神經(jīng)突然松弛,腿一軟直接坐倒在地,染血的靴子蹭在青石板上格外刺眼。
“你的腳!“烏朵驚呼一聲,羊肉串“啪嗒“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一把扯開葉昆的靴子,看到里面被血浸透的布襪時(shí),琥珀色的瞳孔猛地收縮。
葉昆想抽回腳,卻被她死死按住。
烏朵手忙腳亂地撕開自己裙擺:“你傻啊!這山上全是毒荊棘!“她聲音里帶著哭腔,用布料裹住他腳踝的動(dòng)作卻輕柔得像在對(duì)待易碎的琉璃。
“我以為……“葉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夕陽的余暉給烏朵的側(cè)臉鍍上金邊,她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鼻尖因?yàn)橹倍⑽l(fā)紅。
烏朵突然抬頭,兩人鼻尖幾乎相碰:“你以為我要跳崖?“她眼睛瞪得圓圓的,“就因?yàn)槟愦蛄宋移ü梢幌???/p>
葉昆喉結(jié)滾動(dòng),突然伸手把她摟進(jìn)懷里。
烏朵身上還帶著炭火和孜然的味道,暖烘烘的像個(gè)小火爐?!拔遗鼙槿钦夷恪八涯樎裨谒绺C,聲音悶悶的,“連紅袖飄香院都去問了?!?/p>
“你去青樓找我?“烏朵猛地推開他,卻在看到他泛紅的眼眶時(shí)愣住了。她突然“噗嗤“笑出聲,伸手戳他額頭:“狗男人,你也有今天!“
山風(fēng)突然轉(zhuǎn)急,吹得炭爐里的火星四濺。
烏朵手忙腳亂地去搶救剩下的肉串,卻不小心碰倒了酒壺。
琥珀色的液體在石板上蜿蜒流淌,映著最后一縷夕陽,像融化的黃金。
“其實(shí)……”烏朵背對(duì)著葉昆擺弄竹簽,聲音突然低了下去,“我是來許愿的。“
她指了指懸崖邊那棵歪脖子樹,枝丫上系滿褪色的紅布條,“聽說把愿望寫在布條上扔下去,就能實(shí)現(xiàn)?!?/p>
葉昆一瘸一拐地走過去,看到最新的一條紅布上用炭筆歪歪扭扭寫著:“想讓狗男人多看我一眼“。
布條末尾還畫了個(gè)吐舌頭的小人。
烏朵漲紅了臉去搶,卻被葉昆搶先拽下來揣進(jìn)懷里。
“你干嘛!“烏朵急得跳腳,“不靈了怎么辦!“
葉昆突然從靴筒里抽出匕首,“刺啦“割下一片衣角。
他用炭筆在上面寫了幾個(gè)字,系在最高的樹枝上。烏朵踮著腳也看不清內(nèi)容,急得直扯他袖子:“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