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個已經被他炸的一派狼藉的舊據點比起來,新據點寬敞了不止一星半點,總之不是地下室了,真是可喜可賀。
光線充足,裝潢偏歐式,甚至還有壁爐,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在這種氣候溫暖的地方會有人裝壁爐。
如果說費奧多爾喜歡那種狹小陰暗的地方,那么千島言的愛好絕對是與他截然相反。
這一次的據點看起來像是對方照顧了他的喜好特意精心挑選的。
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周,那位裹挾著病弱氣息的少年安靜地坐在拉開窗簾的窗邊,雙腿上攤開著那本之前一直在看的《懺悔錄》。
由于千島言不想搬東西,一向以身體虛弱自稱的費奧多爾顯然也不會搬運,于是他們的解決方式變成了直接銷毀,銷毀的物品里甚至包括費奧多爾花費時間最長時間的電腦,而對方在一堆物品中只留下了這本《懺悔錄》。
按照千島言的印象,對方不可能沒有看過《懺悔錄》倒不如說已經看過了很多遍,是愛不釋手的喜歡,還是有其他原因在里面呢
聽見聲響后,沐浴在陽光下的費奧多爾轉過頭看向走進屋子的少年,從門被打開時,空氣里就開始摻雜上一絲不甚明顯的硝煙味。
還是炸了嗎
嗯。千島言點了點頭,他坐在桌邊隨手倒了杯水,太宰怎么也不肯告訴我他是怎么知道的。
費奧多爾深表理解,可能是特殊手段。
嗯端起水杯的手微頓,少年抬起那雙赤紅色的眼眸,盯著坐在桌對面開始斷斷續(xù)續(xù)低咳的少年,說起來,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費奧多爾維持著唇邊的笑意,為什么會這么問呢
千島言眉頭微挑,發(fā)動異能反饋回來的聲音與對方問出的問題相同,感覺確確實實沒什么可疑之處。
啊沒什么,大概只是他的挑撥離間吧。千島言語氣懶洋洋的響起。
不過費佳。他話音一轉,還是感覺有哪里不太對,我總感覺你最近變得很怪,有點太遷就我了,仿佛我馬上要命不久矣了一樣。
費奧多爾聞言輕笑一聲,那雙如同紫水晶般神秘的眼眸里卻沒有任何笑意,只是有些擔憂你罷了,本以為橫濱這種小地方能容易得手,沒想到還是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fā)生。
很可疑!千島言忽然湊近,眼眸緊緊盯著對方,你明明知道沒人能殺得死我,但是卻依舊說出擔憂這個詞
擔憂和你不會死,這是兩件不相干的事情,千島。費奧多爾眼眸微闔,表情看上去有些無奈,不動聲色地回避了那片剔透純粹的赤紅。
這也是兩件不相干的事情嗎千島言有些疑惑。
視野里對方毫不猶豫地點頭,態(tài)度堅定。
是這樣啊若有所思地坐回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