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佳,雖然我對你的遭遇很同情,但是能放過我家那塊淺色調(diào)的地毯嗎
那塊地毯已經(jīng)完全被費奧多爾身上滴下來的水漬浸染透了,甚至對方一路走過來時沾染上的污垢也擦在了地毯上,淺色的地毯十分顯臟,此刻更是慘不忍睹。
唔費奧多爾低下頭看了一眼腳下的地毯,抱歉。
他彎下腰默默脫了靴子放在墻角,把吸滿水分變得十分厚重的斗篷和帽子折好放在稍微干凈一點的地方。
里面單薄的衣服已經(jīng)shi透了,透過白色襯衣他皮膚下青色血管和瘦削的身體清晰可見。
千島言注視著對方顯得有些拘束的舉止,微微嘆息一聲,從臥室里拿了塊浴巾出來。
抬手將浴巾攏在對方肩膀上,語氣聽起來頗為嫌棄,先洗個澡吧,你都shi透了。
費奧多爾身上有一股屬于雨天特有的泥土腥氣,甚至蓋過了對方身上一直攜帶著的冷冽雪松香。
費奧多爾對千島言的提議沒有異議,他點了點頭。
千島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的體型,我的衣服你應(yīng)該能穿。
抬手指了一個方向,浴室在那邊。
費奧多爾應(yīng)了一聲,但是卻站著沒動,靜靜盯著千島言,后者不明所以,是傷到了哪里
對方聞言,表情肉眼可見的微妙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光滑瓷磚地面上的水漬,我不想好不容易毫發(fā)無損的逃脫了異能特務(wù)科追捕,卻在你家摔成骨折。
他在毫發(fā)無損四個字上加重了音。
千島言跟著費奧多爾視線看去,地面上淅淅瀝瀝的水珠在燈光下折射出光點,讓他意外的是費奧多爾居然沒有穿襪子,對方光著腳踩在地毯上。
異能特務(wù)科找上門時,你難道已經(jīng)準(zhǔn)備睡覺了嗎
差不多費奧多爾歪了歪頭,稍長的黑發(fā)貼在臉頰邊往下滴著水珠從襯衣的領(lǐng)口處滑進衣服里。
你終于也開始注重睡眠了。千島言語氣十分欣慰,在一旁的鞋柜里翻找備用拖鞋。
在一片沉默中,費奧多爾的嗓音響起,聽不出情緒,語氣淡淡,像是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一樣。
我一直都不喜歡穿襪子。
千島言應(yīng)了一聲,很快明白對方的意思,這次我會記得的。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在場的兩個人都明白他依然會忘記,千島言的記憶力一向很糟糕。
費奧多爾視線落在半蹲背對著自己的青年身上,對方的金色長發(fā)散落至腰間,伴隨著動作在半空中輕揚。
紫紅色的眼眸里神色不明,嗓音有些沙啞,似乎由于受寒開始不適,我有些在意,為什么異能特務(wù)科會知道我據(jù)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