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殼」啟動后,一切就會充滿不定數(shù),誰知道我到時候究竟能不能親手殺死你呢這可是為了保險起見。千島言唇邊的笑容摻雜上些許惡劣的意味,還是說您希望我現(xiàn)在打個電話去提醒一下他們注意「殼」
您真的已經(jīng)完全站在武裝偵探社那邊了費奧多爾紫羅蘭色的眼眸里浮現(xiàn)出質(zhì)疑,他有些不滿地指責,我已經(jīng)默許您可以站在中間了,再往那邊偏對我而言可是有些不公平,明明當初是您主動要加入我組織的,現(xiàn)在又違背我是不是過于任性了呢
可是我已經(jīng)對你很手下留情了,費佳,你知道本來計劃是什么嗎千島言語氣帶著詭異的輕柔,其中卻夾雜著熾熱不明的感情,他手指抵在對方被折傷的腳踝處用力。
費奧多爾被疼的額角一直冒出冷汗,嘴唇蒼白無比,即使如此他仍舊執(zhí)拗的沒有露出一點點示弱的表情,盡量用著沒有波動的嗓音反問,是什么呢
他們原本提議是安排狙擊手,為了防止你逃跑會在你站起身的那一刻擊穿你的腿部。千島言說著指手順著對方腿部往上遷移,垂下眼眸看不出情緒,但是我拒絕了。
費奧多爾覺得這跟被擊穿也沒什么區(qū)別,不過千島言此刻的狀態(tài)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硬要說的話多了一種堪稱是瘋狂又不穩(wěn)定的感覺,瀕臨某種臨界值的邊緣。
畢竟對方拉長音調(diào),身上那股令人捉摸不透又不寒而栗的危險感瞬間消散,他唇邊扯出一抹弧度,調(diào)侃道:我怎么能讓費佳身上添加那種不必要的傷痕,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未免有些太敗壞我興致了。
費奧多爾有氣無力地笑了笑,那還真是感謝您對我深厚的感情了。
千島言裝作沒聽出對方話里的不滿,毫不心虛地接下了這一句話,不用謝。
可是您也知道,我為這個計劃耗費了很多心血,我想知道最后「書」的線索。費奧多爾抬起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一片平靜的最深處是宛如西伯利亞雪原般的寒意,千島,果戈里跟我說你在他面前憑空把「書頁」變消失了。
千島言微微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由起初的虛假笑意逐漸透露出幾分難以置信,你居然在背著我偷偷跟果戈里聯(lián)系
雖然不知道對方想到了什么地方,但費奧多爾覺得他們的肯定沒在一個重點上,他之前問過我「天人五衰」頭領(lǐng)的目前動向,作為交換,告訴了我他把「書頁」偷走的事,但是已經(jīng)交給了你,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從你這里找到「書頁」。
原來我才是我們?nèi)酥卸嘤嗟哪且粋€千島言依舊沒抓住重點,他沉浸在自己好不容易策反了果戈里,沒想到后者居然仍舊跟費奧多爾聯(lián)系了的事實里,露出了失魂落魄的神色。
千島費奧多爾有點心累,并不是這樣,這只是一場普通的交易。
這句話像是提醒了他什么,千島言視線落在對方身上,與你而言,我們之間的難道不也是一場交易
這不一樣,沒人會在一場普通的交易里付出這么多。費奧多爾明白對方想要聽什么,他也如對方所愿的說出了事實。
千島言沒有說相信了還是沒相信,他轉(zhuǎn)移了話題,「書頁」我也沒辦法弄到,或者說,費佳,我們所有人都沒辦法得到「書」。
您的意思是費奧多爾隱約有了什么不詳?shù)牟聹y。
千島言看向窗外,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已經(jīng)開始綻放出一縷白光,語氣意有所指,如果想要清楚所有的一切,光憑一個人的視角是無法得知全貌的。
外界的光線開始逐漸變亮,耳邊嘈雜的聲響也伴隨著時間開始逐步增加,他遺憾地嘆息了一聲,看來我們的閑聊只能中止在這里了。
費奧多爾再次察覺到了對方身上之前被刻意壓制下去的那股想要不顧一切去發(fā)泄自己內(nèi)心煩躁的瘋狂重新宣泄在他周圍,明明之前都能控制的很好,為什么現(xiàn)在又失控了呢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沒辦法了。他輕輕嘆了口氣,伸出手解開自己衣領(lǐng)上的紫色盤口,請吧。
嗯
千島言回過頭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拉開了衣領(lǐng),露出了大片白皙到病態(tài)的皮膚,稍長的發(fā)梢垂落在明顯的鎖骨上,往下是心臟的位置,那里有他幾年前用俄語刻下的名字,剛好在心臟中間缺了一筆,確切來說是一豎。
他唇邊笑意加深,語氣故作驚訝,你這么信任我嗎費佳
就算我堅持想要等到最后,您肯定也不會同意,身體病弱的我又沒辦法在體術(shù)上打贏您。費奧多爾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對方,語氣帶著對對方態(tài)度過于強硬的埋怨,與其在一步之遙時被您惡劣的殺死,不如在一切都未正式開始前結(jié)束。
千島言絲毫沒有被對方的眼神影響,他理直氣壯地說道:這可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誰讓你當初那么狠心。
所以您果然是那時就已經(jīng)想著要殺我了吧。費奧多爾戳穿了對方蓄謀已久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