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也并不是那種執(zhí)拗的人,他微微頷首,從善如流地起身緩步走向更衣室,步伐的節(jié)奏與他來的時候相同。
太宰治一直目送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處,后者的身體看起來確實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當時以千島言離去時的信心滿滿和果斷態(tài)度來看對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費奧多爾,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后者身體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呢
太宰君好像對費奧多爾君很感興趣的樣子。澀澤龍彥語氣平淡,一句明明本該是詢問句的話卻沒有絲毫疑惑的語氣。
興趣太宰治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我只對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事情感興趣。
既然對方已經否認,澀澤龍彥沒有繼續(xù)在意這一段小插曲,說的也是,既然費奧多爾君已經到了,那么,也是時候拉開這場表演的帷幕了。
太宰治起身走到窗邊,巨大的落地窗在冷色調燈光的襯托下隱約散發(fā)著微弱藍光,從這個位置俯視下方可以囊括橫濱大部分的地方。
下面燈火通明,霓虹燈五顏六色的彩光摻雜在一起,形成光怪陸離斑駁光影,從高空往下看去,熱鬧與詭譎只在一線之隔。
靴子踩在大理石地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太宰治頭也沒回,衣服看起來很合身呢,費奧多爾君。
這是一句任誰都能聽出來的敷衍和客套。
謝謝,您的也是。費奧多爾禮貌性地回復,他并不在意對方虛偽的態(tài)度,或者說今夜來到這里的人都各有目的。
太宰治從玻璃窗外的絢麗光點中收回視線,落在費奧多爾身上,后者的禮服看起來只換上了外面一層的外套和毛絨披肩,里面高領襯衣扣子一絲不茍扣到了最上方,看起來滴水不漏,但是在對方坐下時,從稍長的黑色發(fā)絲晃動的間隔里還是能夠清晰看見被發(fā)梢掩藏的痕跡。
看來你度過了一個相當充實的晚上。太宰治隱約察覺到一絲異樣,他唇邊掛著笑容,從容不迫地坐回桌邊。
費奧多爾十指交叉抵在下巴處,微微一笑,這可得感謝您的推波助瀾,太宰君。
太宰治盯著對面那位清瘦的俄羅斯人,心中冒出了一個荒謬的猜測,他唇邊弧度不變,難不成
雖然太宰治后面沒有說出來,但對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您想的那樣。
騙人的吧太宰治笑容有些勉強。
不對勁啊,不對勁,能夠讀心體術也占上風的千島言怎么會在關鍵時刻拉跨呢!他本來想著在今晚看費奧多爾笑話的。
我認為您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才對,展現(xiàn)出來的特性可不意味著是絕對真實的。費奧多爾意有所指地說道:就好像您一直自稱自己體術不行一樣。
別拿我跟你相提并論,我說的可是真的,畢竟與那群武斗人員里,我確確實實不堪一擊。太宰治聳聳肩,表情看起來有些無奈。
不過,即使如此,費奧多爾也不可能會在體術上勝過千島言,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用某種手段欺騙對方獲得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