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島言的話格外的多,說到后面把自己都逗笑了,他或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被高溫折磨的混沌大腦驅(qū)使著他想要吐露出內(nèi)心所有的不滿和隔閡點。
你真的以為自己是異端嗎費奧多爾神色難以測度,語氣沒有絲毫波動,說出的話卻若有所指。
怎么難道說你把我當(dāng)做神明降在世間的觀測者嗎千島言揶揄笑道,眉眼間的疲憊化為了近乎想要自毀的自暴自棄。
費奧多爾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
許久,他的手掌輕輕覆蓋在千島言的眼睛上,后者眼睫在手心里微微顫動,長長的睫毛掃過手心帶來一陣微弱的癢意。
輕柔的嗓音在漆黑中響起,你很累了,休息一下吧。
千島言混亂的思維在視野被黑暗覆蓋時迷茫,微微嘆息一聲,可是費佳你很吵啊
費奧多爾知道對方在指什么,他把手從對方眼睛上移開,捂住了千島言的耳朵,這樣會好一些嗎
后者眼眸看著費奧多爾脖頸處滲血的傷口,鮮艷的殷紅從中滑落與白皙的皮膚對比鮮明。
千島言仿佛是在走神,過了一會兒,眼眸微闔,微不可聞地應(yīng)聲,嗯
最終還是選擇了將全部交給對方,順應(yīng)本能陷入最深度的昏迷。
費奧多爾怎么會聽不懂對方話里的深意。
千島言是在暗指如果他今天不選擇在這里殺了對方,或許以后總會有一天自己死在對方手里。
但是
費奧多爾指尖輕輕觸碰到脖子處的傷口,神色晦暗不明。
現(xiàn)在的他不是也沒下殺手嗎
記憶力一向糟糕的千島言在漫長的時間過后,真的還會記得這一點嗎
顯然他低估了這一次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
費奧多爾提著食物回到廢棄教堂時,里面已然人去樓空。
破了個窟窿的屋頂灑下斑駁光影,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十分稀薄,看起來離開了很久,臺前屹立著的破舊雕像表情悲天憫人。
空蕩的建筑里,只留他一人。
千島言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字條線索,他醒來后自己離開了這所廢棄教堂。
就像是之前他悄無聲息的獨自離開一樣。
費奧多爾從長椅上拿起被對方疊好的斗篷,一個小巧的物品從其中跌落在地上,發(fā)出金屬落地的清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