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故技重施,用著詠嘆調口吻,我現(xiàn)在可是一個好人啊!
費奧多爾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索性維持著沉默。
千島言沒能得到回答,下意識看向縮成一團的病弱青年,后者長長的眼睫宛如蝶翼般輕顫,原本蒼白的面色在此刻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雪白。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枚信號彈朝天空發(fā)射,剎那間半空中迸發(fā)出刺眼的光芒,千島言在閉上眼睛的同時捂住了費奧多爾眼睛。
不多時光芒散去,一艘小型游艇朝這邊快速靠近。
破開水花的聲音在寂靜的海面上回響。
在探照燈照亮兩人的時候,屬于中年大叔特有的沙啞煙嗓隨之響起,劃過癮了嗎小伙子
咳千島言目光可疑的開始游移,劃過癮了。
他帶著費奧多爾登上了對方的船,最后不忘把小木船拴在船尾一路拖著回去好物歸原主。
大叔看他們渾身shi漉漉的,用嘴叼著指間夾著香煙,空出手從船上翻出了一條毛毯扔過去,你們這是劃著劃著就翻船了
唔畢竟天有不測風云。千島言攤開毛毯裹住了兩人。
大叔開著船返回橫濱,他掃了一眼裹的嚴嚴實實的兩人,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勸告,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喜歡復古尋求年代感,也不知道那種古老又費勁的破船哪里值得你大費周章的去找了,你看,劃沒劃幾個小時,還翻了船,這種船被淘汰自然有道理,你們就是喜歡這種新鮮勁。
千島言已經開始察覺到自己身側的好友用一種古怪的視線看著自己了。
大叔沒聽到對方回答也不失落,他知道這種被現(xiàn)實打敗的年輕人此刻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挫敗感,為了避免你覺得當初開天價租金只為了尋找一條破木船的自己像個傻瓜,那條木船就不收你租金了,你只用付我送你接你的路費就行。
請問,能問一下他之前為了找那條木船出了多少錢嗎一道軟綿溫和卻又明顯屬于男性的嗓音響起。
大叔詫異地回過頭看了一眼毛毯里的另一個人,你們是兩個小伙子
嗯費奧多爾下意識疑惑地發(fā)出一聲氣音。
哦,沒事。大叔抖了抖指間夾著的香煙,抖掉了煙灰,原本我是不想把這種沒有什么安全系數的船租出去的,因為放在倉庫里太久了,都不知道腐朽到了何種地步,只是另一個小伙子租船的時候跟我說他戀人命不久矣,整天郁郁寡歡,為了讓對方開心一點所以想要嘗試下在星空璀璨夜晚的海面上劃一次木船,體驗一把別樣的浪漫,他當時說的有模有樣甚至說到激動的地方聲淚俱下,我拗不過就租給他了,你還別說,今晚夜色是挺不錯的。
千島言把臉埋進了費奧多爾懷里,手中握著毛毯指尖泛白,感覺自己可以立即跳船游離這個社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