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種感覺在他說出那句話后就存在了。
癢癢的。
就像是夏天被蚊子叮咬了一口,她還不敢去抓。
陳闊并沒有耽誤太久,提著兩個籃筐來結(jié)賬,砰的一下,放在了收銀臺上,發(fā)出的動靜嚇了正在出神的章韻宜一跳,她脫口而出:“怎么這么多?”
老板也為臨關(guān)門前的一票大單驚訝得挑了挑眉。
“也不全是我的。”陳闊解釋。
章韻宜了然,到了高三消耗特別大,吃得多,餓得快,下晚自習(xí)后不往嘴里炫點什么,睡覺前肚子都會抗議咕咕叫,宿舍里要是誰去超市,基本上都是肩負六個人的購物需求。
他買了很多,要用兩個大的塑料袋才能裝下。
本來還想連著章韻宜拿的那一包軟糖一起買單,但她已經(jīng)買了,只好作罷,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紙幣遞給老板。
“我?guī)湍闾嵋淮桑俊彼呱锨皝硖岢鰩兔Α?/p>
陳闊不著痕跡地避開,“不用,很輕?!?/p>
這話甚至都把超市老板逗笑了,就這還輕呢,只能說,年輕就是輕。
陳闊很輕松地一手提著一袋,跟章韻宜一同離開都要打烊的超市,走在路上,她心里還記掛著一件事,問他,“費世杰去拿熱水壺了沒有?”
她這話問得突然,陳闊都愣了幾秒,沒想到她還惦記熱水壺,一時之間忍俊不禁,“……我問問。”
他將裝滿了各類零食的塑料袋放在地上,搜出手機,撥出費世杰的號碼,響了幾聲沒人接,他就直接掛了,“估計是在洗澡?!?/p>
章韻宜哦了一聲。
“他肯定拿了?!?/p>
陳闊還真后悔把熱水壺放在灌木叢里了,他的確有感覺到她有些心事重重,幾次看他都欲言又止,難道她就是在擔(dān)心他的熱水壺被人不問自取了?
想到這里,他篤定道:“他絕對拿了?!?/p>
章韻宜點頭,“那就好哦?!?/p>
“不早了?!彼麑⑹謾C放回口袋,重新提起袋子,“我送你回宿舍。”
“嗯。”
要說的話都說了。
想說的話還沒說完,但他覺得也不用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