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公開場合,她與皇后起了沖突,在外人眼里,總是做嬪妃的不對,何必呢。
明朝崇禎皇帝的周皇后與田貴妃,兩人之間無論誰對誰錯,再怎么樣都是占正統(tǒng)地位的皇后有優(yōu)勢。
陸薇后面就干脆懶得再說話,除非太后問她話,絕不會主動開口。
出游隊伍中還有兩個人也同她一樣保持沉默,那就是令貴妃與舒妃。
剩下的穎妃、忻妃、容嬪、瑞貴人、永常在,這五人眼見氣氛不好,均小心翼翼起來。
剛才還談笑風生,和睦快活的情景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后,這趟靈巖山之行草草收場。
眾人回行宮虹飲山房,各自散了,太后卻留皇帝說話。
弘歷的心情很不好,勉強笑著對太后道:“朕知道皇額娘要說什么,只請您別說了,給兒子留點顏面。”
皇后是他的妻子,更是一國之后,她竟完全沒有母儀天下的風范,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與嬪妃爭風斗嘴。她不止折損她皇后的顏面,更折損了皇帝的顏面。
這讓一向自詡圣明天子的皇帝很是難堪。
《朱子家訓》有言,堂前教子,枕邊教妻,對癥下藥,量體裁衣。
太后一向很認同這句話,但是,她看著不再年輕的兒子,到底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都到這個年紀了,要是能教妻早就教成了。
她嘆了一口氣,“我看她以前也不是這個性子,只是這幾年越發(fā)偏執(zhí)了,癥結(jié)應該出在十二阿哥身上?!?/p>
她話題一轉(zhuǎn),鄭重其事地道:“額娘最后問你一次,你
預備拿十二阿哥怎么辦?”
說的是十二阿哥,其實就是在問立太子的事情。
面對母親,皇帝不必遮掩,“十二阿哥雖然是嫡子,但朕并沒有十分確定要立他為太子,朕想再多看看,說實話這些個皇子們,朕覺得哪一個都不適合當儲君?!?/p>
太后失笑,“你的要求太高,所以看誰都覺得不好。但總得挑一個吧?!?/p>
弘歷:“您放心,總會挑一個的。”
就是真到了那時候沒有儲君也不是特別要緊,有能者居之。
太后的話題重新轉(zhuǎn)到皇后身上,“先前的嫡子二阿哥、七阿哥都能被立太子,她就以為同樣身為嫡子的十二阿哥也會如此?!?/p>
弘歷厭惡道:“她拿十二阿哥同二阿哥、七阿哥相比,她怎么不拿她自己同富察氏相比;拿那拉家同富察家相比?儲君之事關(guān)乎國家社稷,就算是皇后嫡子也干涉不了?!?/p>
太后今年都七十歲了,也不耐煩理這些個事,她道:“前朝的事情你自去操心,可皇后因此心氣不平,致使后宮不寧,鬧著我這里也不安,我看那些個嬪妃們都怕她怕得跟什么似的,薇薇最可憐,連話都不敢說了,還有令貴妃、舒妃,往常也是能言善道的性子,各個都成了沒口的葫蘆!”
南巡一趟不容易啊,再這樣下去,太后游玩的興致都要鬧沒了。
弘歷愈發(fā)覺得丟臉,安撫太后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p>
不用提歷朝歷代,只說本朝的帝后相處,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人已經(jīng)到了這個年紀了,年少時對于夫妻之間相濡以沫、相敬如賓的那種幻想,皇帝現(xiàn)在早已破滅,他是個妻緣淺薄的人,現(xiàn)在的皇后那拉氏是他自己選的,就這么湊合著過吧。
這趟南巡之后回京,皇后可長居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