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的話語條理清晰,就像一個(gè)經(jīng)驗(yàn)豐富的醫(yī)生在跟病人交代病情。
這種專業(yè)的冷靜,反而比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更能讓人信服。
婁小娥擋著臉的手,微微猶豫了一下。
也許是陳鋒的聲音太過溫柔,也許是他沉穩(wěn)的態(tài)度給了她安全感。
她緩緩地放下了那只手。
一張布滿了傷痕和淚水的臉就這樣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陳鋒的眼前。
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從她那只還能睜開的眼睛里涌了出來。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已哭出聲。
身體卻因?yàn)槲吞弁炊⑽㈩澏吨?/p>
陳鋒心里嘆了口氣。
這個(gè)年代的女人真是不容易。
尤其是婁小娥這種。
空有家世,性格卻軟弱,嫁給了許大茂這種卑劣小人。
簡直就是一場悲劇。
他沒再多說什么,只是拿著棉簽,小心翼翼地幫她清理嘴角的血跡和污漬。
酒精碰到傷口,帶來一陣刺痛。
婁小娥的身體猛地一僵,倒吸了一口涼氣。
“忍一下,很快就好?!?/p>
陳鋒輕聲說。
他的動(dòng)作很輕,很柔。
隨著棉簽的輕輕擦拭,一股陌生的男性氣息也隨之靠近。
帶著一種淡淡的皂角香的氣息,干凈又清冽。
婁小娥的身體沒來由地就是一軟。
一股奇異的熱流從心底竄起,迅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已的耳根子在一瞬間就燒了起來,滾燙滾燙的。
臉頰上,除了巴掌印帶來的火辣辣的疼,似乎又多了一層燥熱。
她甚至不敢去看陳鋒的眼睛,只能把目光死死地釘在自已那雙放在膝蓋上的手上。
心跳得跟打鼓一樣,咚咚咚,又快又亂。
全身都有些發(fā)軟,使不上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