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琴斯:“你哭喪個臉能想到辦法嗎?不就是兩句話而已,至于這么沮喪嗎?”
熾樹:“沒有啊,我還好?!?/p>
克里琴斯:“還好個頭啊!你找個鏡子照一照吧!”
甚至還伸手將他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推搡。
沒推動。
熾樹跟扎根的樹一樣,紋絲不動。
熾樹有點繃不住了,聲音低沉如悶雷,他拒絕說:“不?!?/p>
克里琴斯愣愣,問:“什么?”
其實現(xiàn)在克里琴斯也沒對他說什么很過分的話,起碼沒有數(shù)小時前在基地那么多人面前拒絕他的喜歡那么過分,而且,他也已經(jīng)調(diào)理自己的心情好一段時間了,也找好了這樣那樣的理由。
他應(yīng)當(dāng)冷靜了才是。
不就是小小的失敗而已嗎?
又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
在和克里琴斯相識以后的十幾年里,他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
應(yīng)該完全可以接受啊。
可是,可是……就是很奇怪地,名為“要善解人意”的心弦突然斷了。
熾樹有點難以忍耐地說:“其實我一開始就覺得所謂的上床能提高同調(diào)率就是胡扯。”
克里琴斯抿唇,一動不動,臉色沉沉看著他。
熾樹吸一口氣,說:“我聽你說的時候就不信,我一點也不信。但我沒有說,因為我拒絕不了能和你上床的誘惑。我十七歲第一次做春夢的對象就是你。”
克里琴斯心慌,又難堪,幾乎是從牙齒縫里迸出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你惡不惡心?”
剛開口,熾樹馬上接話,斬釘截鐵地說:“對,我惡心,我就是這么惡心?!闭f著,他猛地抬起頭,金棕色的眼睛里閃爍著暗色的火,“我喜歡你這件事,就這樣讓你覺得惡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