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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zuo一個夢。夢中,縈繞著一位男zi的shen影。男zi背shen而立,微微側(cè)過tou,像是在說些什么,他聽不清,便想著走近些。當他往前踏上一步,夢境頃刻間支離破碎,腳xia沒了支撐,墜了xia去,冰冷的shui木過呼xi,他似乎看見那位男zi緩緩轉(zhuǎn)過shen來…
他猛地坐起shen來,冷汗浸shi了他的發(fā)絲,他像是剛剛上岸的魚,大kouchuan著cu氣,過了好一會才平靜xia來。他伸手撫上前額,又是這個夢,每每到這個時刻,他都會醒來,無論他怎么zuo都逃不掉最后墜ru河底的結(jié)局。他幼時還會因此哭鬧,家里人尋遍名醫(yī)也是無濟于事,這個困擾了他多年的夢魘,陪伴他長大成人。
他是將門之后,自小習武,shenzi骨比其他男兒yg朗許多,一丈八尺的長槍在他手中宛若白蛇吐信,又似蛟龍chhui。少年習得一shen好槍法,長槍一橫落葉紛,銀光一瞬風如勁。
這時,傳來一陣拍手聲,少年收槍停手,父親正站在不遠chu1,他展lou笑顏快步走了過去,“父親!”
“風姿綽約,頗有為父當年的英姿?!?/p>
父zi二人淺聊了幾句,他這才知dao父親又要chu征了。
如今天xia局勢動dang,戰(zhàn)火連綿不斷,帶兵上陣在所難免,縱使他有千句萬句,終不能說上一字。
“父親,此番上陣,可有把握?”
寬大的手掌撫摸過少年的toudg,“與紙上談兵不同,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不可輕xia妄言。”
“那我也要去!” 他握住長槍的手微微用力,輕松一抬槍指蒼穹,“讓他們也領略一xia我這長槍的威力!”
“再過幾年,等你長大些,為父再帶你去也不遲。更何況你母親、妹妹還需要你來照顧?!?/p>
少年dian了diantou,正午的艷陽照在他俊逸的臉上,鍍xia一層金se的光。
殊不知承諾與等待最是傷人,希冀亦是最難成真。
簌簌的梨花被風chui落,鋪就了一地素白,他策a來至寺廟為父親祈福。他本是不信這些,可如今父親在外征戰(zhàn),母親臥病在床,前些日zi,妹妹也已chu嫁,至此母親一直放心不xia,他拗不過,這才過來。
他翻shenxiaa,正準備jru,見到廟宇里緩步走chu一位男zi,一shen素藍圓領袍,長shen玉立。為什么不好好系扣……穿衣怎可如此不修邊幅,他移開視線,抬yan瞧向那人面容。彼時有nuan風chui過,日光和煦,白云皎皎,照著男zi溫和的眉yan,恍若chunshui梨花,直教人心中平地起波瀾。
他總覺得yan前這人似曾相識,卻回想不起來。只見他走至他面前,他才發(fā)現(xiàn)面前這人shen長至少八尺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