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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xia什么，還讓我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

“為了不被悔恨掏空，我埋首研究各式各樣你想像不到的wu事，越是鉆研，越掘chu諸般往昔不曾留意的線索與真相，才驚覺自己的無知。如果早在浮鼎山莊，便已發(fā)現蹊蹺，聽j了秋莊主之言，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女郎不知浮鼎山莊與他有甚關連，只能安靜地聽著他的喃喃自語。

然而蕭諫紙并不允許自溺，一霎回神，抬起鋒銳如實劍般的眸光。

“現xia我只相信證據，這是我三十年來……不，該說是人生至此，唯一把握住的wu事，除此之外，不過一片糊涂。因此我xia定決心，如非罪證確鑿，絕不輕易動手；我要那廝死得啞kou無言，死于如山鐵證之xia！”

第二四一折、無日無月，星曜何如

“到得那一天，你要讓我知曉?！?/p>

“我已說過，將其正法，我需要你的幫助?！?/p>

“……在此之前，可別先死了?！?/p>

銀發(fā)麗人自瞧著白晰小巧的手掌，盡guan唇勾姣i如彎月，仍是xie漏了一絲淡淡譏嘲?！拔乙恢痹谙?，該不該現在就暴打你一頓，當是幫你一個忙。莫要以為人人都清醒地活在這世上，從來不chou風的。你當人家玩的是心機權謀，沒準骨zi里是個癲漢，便如那聶冥途，哪天發(fā)起狂來，倒楣的可不是他自己。”

蕭諫紙明顯忍著笑，沒敢真激女郎chu手，起shen微欠，禮數zuo足。

“逆耳忠言，蕭某銘gan五nei?！?/p>

“該動手時，你知上哪兒找我?！币矝]見她怎么動，艙門上懸著的吊簾忽地揚起，仿佛河風漫ru，繞得滿室飔涼；xia一霎yan，那小小的、玲瓏浮凸的惹火shen段已然不見。蕭諫紙望chu舷窗，見欞格外一抹轎影沒于風岸柳絲間，宛若鄉(xiāng)野奇談，半dian兒也不真實。

到得這時，老人瘦臉上的從容之se，才如萬年風化的頁巖般片片剝落，目送奇人遠去的神qg，并不比凝著一列送葬的隊伍來得愜意，直到地上暗格推動、louchu通往底艙的秘密rukou的響聲，將他喚回現實。

“看來傷得不重啊，她使了什么看不chu痕跡的暗掌？”七叔一跛一跛爬上來，放落手中藥箱，打量他的yan神除了狐疑外，不知怎的總有一絲遺憾的gan覺。

“……怎么你很失望么？”蕭諫紙斜乜他一yan。

“就是問問。”駝背跛足的畸零老人聳了聳肩，也湊到舷窗邊，巧妙地隱起奇異的shen形，不教外人窺見?！肮窍嘧儎尤绱藙×?，就算是練功練的，怕不要上百年的工夫罷？還是武功練到了三才五峰的境地，其能通天，就連shen軀外貌的改變，也無法以常理忖度？”

蕭諫紙搖tou?！八哪隁q，說不定比我們兩個老tou加起來都大，不guan有什么異狀，都不奇怪。我不知有哪門武功能使人青chun永駐，真有的話，世上女zi還不為之瘋狂，啥事gan1不chu來？”

終究是匠人脾xg，七叔略一沉y，忍不住推敲?！耙部赡苁禽o以外wu針藥等。須知世上奇事，莫不有解，我等不明，蓋因無知也。學而知之。”

蕭諫紙淡淡一笑，不同于與蠶娘機鋒相對時的黠巧譏誚，這個笑容是疲憊而放松的，有著老于年歲的弛緩遲鈍，并不需要冷銳快利的智光。

“寫j你的小簿zi里，他日功成，你有大把時間解破無知。”

七叔仍眺著窗外柳岸，半晌才喃喃dao：“她的仇恨之心如許熾烈，可不像人間百年的老前輩。無論其武功gao到何種境地，與此人合作，我總覺不妥?！?/p>

蕭諫紙也未反駁，淡淡應dao：“我吩咐了耿小zi，凡事說與蠶娘知曉前，須先照會我等；秋shui亭與狹舟浦兩chu1的行動，尤忌和盤托chu。耿照未必買我的帳，這一節(jié)乃托你之福，我料他明白利害，也防著蠶娘沖動壞事?！?/p>

驟聞少年之名，七叔本無意繼續(xù)，此事卻不能不說清楚，猶豫一瞬，抬起灰濁翳目。“你并不信她，不是么？”

有時選擇合作，并非基于信任，而是懷疑。將對方留在近chu1，才有j一步觀察的機會——

以七叔對搭檔的了解，蠶娘的武力雖是qiang助，卻非無可取代。且不論鳳翼山的“天xia第二劍”，自禁于劍冢nei的獨孤寂近歲武功大j，又值盛年，與蕭諫紙頗有交qg，既涉兄仇，說服他chu手的難度不gao；蠶娘行事難測，貿然拉聯(lián)，委實過于冒險，不合他一貫的謹慎作風。

“……當我說‘我與權輿相謀’時，”蕭諫紙轉過tou來，微瞇的鳳yan盡guan投往虛空，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