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溫厚的手掌,便一直覆在她適才被硌著的地方,遲遲未移。
謝凌那張清雋如謫仙的臉近在咫尺,若不是顧忌著男女之別、禮數(shù)束縛,怕是早已忍不住撩起她的衣裳,親自查看那處撞傷了。
謝凌聲音如常:“可要拿些藥酒來擦擦?”
她依然低著眉,搖頭。
“我真沒事?!?/p>
謝凌沒注意她臉頰不正常的紅潤,也沒發(fā)現(xiàn)她這會兒有些不對勁,并不想讓他靠近。
只以為她還是顧及著他是個男人,不好說出口,難以為情。
謝凌哪里肯依,眉頭擰成一道深痕,“凝凝,疼不要忍著?!?/p>
須臾,他便不容分說地讓她躺在書房里的一張塌上,找出藥酒,輕輕撩開她腰間的一片衣角,露出雪白的肌膚以及腰線。
可他此刻對這些春色毫無興趣,而是將浸了藥酒的棉帕往她的淤青輕輕按上去,雖刻意放輕了力道,可依然激得她微顫了一下。
見她扯著衣裳,竟要躲閃,謝凌臉色更冰冷,“你身上,有哪一處是我不曾看過的?”
阮凝玉又羞又氣,大腦的空白竟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
“別動,”謝凌擰眉,只覺得她是在任性,手卻不曾停下,繼續(xù)給她的腰細細揉按,“忍著些,擦好就好。這酒能散瘀,今日擦了,明日便不疼了?!?/p>
阮凝玉只好乖乖受著。
只覺得謝玄機嚴肅得過分,操心也操得多余。
許久之后,謝凌收回手,將棉帕丟進一旁的水盆里,“好了。明日若還疼,記得再擦一次。”
阮凝玉將臉埋在枕上,根本不想看他。
可接下來的寂靜卻漫長得有些詭異。
她終是按捺不住,緩緩回過頭來。
視線撞進眼底的那一刻,呼吸驀地滯住。
謝凌不知何時已彎下腰,拾起了方才她掙扎躲閃時,從袖中滑落墜地的物事。
此刻,那枚香囊正在他的手里穩(wěn)穩(wěn)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