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可是有好法子?”沈懷安問道。
朱氏連忙道,“君硯那孩子到底是年輕,娘娘與臣婦可都是過來人,什么海誓山盟到頭來都一樣,等新鮮感過去了,便也不會再排斥新人了?!?/p>
“臣婦想著,許是君硯對玉竺公主不夠了解,若是能讓他們彼此有所交集,君硯也許就沒那么排斥了?!?/p>
沈懷安與皇后對視一眼,他輕笑一聲,“有所交集?樓蘭公主與大綏世子,只怕難有交集,除非……”
除非像是宮宴這樣的宴會上,只是宮中宴會都是有定數(shù)的,不像世家隨意個由頭都能辦一場宴,每年大大小小的賞花宴便數(shù)不勝數(shù)。
忽然沈懷安靈光一閃,宮中不能辦宴,那就讓世家辦,能夠?qū)烧叨颊埖揭惶幍闹魅耍矸荼厝蛔鹳F顯赫。
“母后,姑姑今年怎么沒什么消息?”
沈懷安口中的姑姑,正是當今圣上的胞妹,大綏最尊貴的長公主。
皇后道,“你姑姑府上死了兩個男寵,消沉了幾日。怎么忽然提起……”
“母后,兒臣記得姑姑府上的菊花乃是大綏一絕,許多珍貴品種只有姑姑府上有,恰是盛開之際,不如讓姑姑辦個賞菊宴,也好全了陸老夫人的心意?!?/p>
本不是大事,只不過長公主那頭需要沈懷安自己去說服,沈懷安帶著勝券在握的表情離開了未央宮,朱氏心中一喜,雖然明面上說是宴會,其中端倪自不會少。
無論是太子還是朱氏,亦或者皇后,都對此心知肚明。
沒過兩日,太子便帶著他新選的侍衛(wèi)和最為肥美的螃蟹去了一趟長公主府,長公主沈穎已經(jīng)很久沒出過府了,原本也無聊得緊,聽聞侄子帶了螃蟹來,也備下了薄酒以待。
誰知沈懷安剛跨進門,沈穎便注意到了他身后的兩個侍衛(wèi),貌美近妖,穿的也是素色長袍,衣袂飄飄,哪有半分像是侍衛(wèi)的模樣?
足像是現(xiàn)從哪里拉來的小倌。
沈穎四十出頭的年紀,正好這口,見侄子這般懂她,又帶了她愛吃的螃蟹,又帶了她愛吃的,臉色更加和悅起來。
“瞧你這孩子,來就來了,還備了禮?本公主這府上什么沒有?”
說著,清一色的男子從外面魚貫而入,低眉垂首,手里端著的東西各不相同,都是長公主府上備的菜,光是酒就有十幾種,可見沈穎的重視。
沈懷安是她皇兄的太子,她的親侄子,當然不會虧待。
兩人寒暄片刻,送去膳房的螃蟹也蒸好了端上桌子,沈穎剛伸手,沈懷安將她一攔,隨即道,“清風清竹,還愣著做什么?”
在他身后站定的兩個男子,立馬站到了沈穎身側(cè),一左一右。
“長公主,讓清風來吧。”
“清竹為您斟酒。”
沈穎看了沈懷安一眼,后者眼底含笑,“姑姑好生享受便是?!?/p>
不得不說,這兩個侍衛(wèi)被沈懷安調(diào)教得十分懂事,一桌子螃蟹吃下來,她的手半點腥也沒沾上,吃到一半,有男奴來勸?!伴L公主,螃蟹性寒,您不可再多吃了。”
那清風見沈穎喝得有些暈了,勾起她的下巴,含情脈脈道,“長公主,螃蟹性寒,但清風陽氣十足,您只管吃,到時候清風為您排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