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祁沉吟不語,如今妹妹聲名具毀,除了太子,陸君硯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他眼雖然瞎了,可好歹是個世子,榮安侯家大業(yè)大,至今還在外面立軍功。
再說榮安侯早年間死了妻子,也沒有續(xù)弦,妹妹嫁過去不必侍奉公婆,陸君硯受圣上喜愛,日后必定吃穿不愁,權(quán)勢雖不盛,但也不會受人欺凌。
說起來,其實陸君硯也并非完全不可以。
見兄長這個樣子,江若蓁擔(dān)心江若祁當(dāng)真生了把她嫁過去的念頭,哭得更難過了,幾乎要暈厥過去一般,陳氏擔(dān)心她,趕忙勸解,“傻孩子,你還懷有身孕,怎么能如此傷心?快別哭了,阿娘再替你想想法子!”
江若祁當(dāng)即臉色一變,“蓁蓁有身孕了?”
“是太子殿下的?”
陳氏點頭,還說出皇后的意思,根本就沒有打算讓江若蓁嫁去東宮,只是想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抱過去。
江若祁咬著牙,“欺人太甚!當(dāng)真是欺人太甚!”
方才他的想法完全被推翻,若是蓁蓁已有身孕,再叫她嫁去榮安侯府便不妥了,他自是不肯讓蓁蓁受這般委屈!
“阿兄,現(xiàn)在我也不知該怎么辦了,今日入宮,姐姐還一味纏著殿下,見了我更是不愿搭理,還…還說我不要臉……”
“外人說也就罷了,她這個做長姐的,怎能對妹妹這般刻薄?”陳氏也不理解,只覺得自己的女兒命苦,遭遇到了極大的不公。
母女兩一唱一和,倒真逼得江若祁眼底越發(fā)冰冷,他先是安撫江若蓁道,“好了,你既然有身孕,就不該如此傷身,母親,你帶妹妹回去休息吧,此事交給我。”
陳氏點頭,輕聲哄著江若蓁,心中也欣慰了不少,好在她的一雙兒女,知道互相幫扶。
江若祁也回院子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他決計再尋江知念談一談。
她與若蓁是姐妹,本該互相幫扶,東宮不可能只有一個太子妃,與別的女子都能共享丈夫,為何自己的妹妹就不行?
可江知念把他拒之門外,壓根兒不想搭理。
江若祁連吃了幾日閉門羹,終于在某一日堵住了從外面回府的江知念,“你還知道回來?”
江知念視若無睹,準(zhǔn)備繞開他回琳瑯閣,江若祁厲聲,“站??!”
“皇后一向疼你,若是你去求皇后,給榮安侯府施壓,讓他們退了這親事,此事便不難辦?!?/p>
江知念險些氣笑,轉(zhuǎn)頭看向江若祁,“的確如此,可,憑什么?”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江若祁冷冷看著她,江知念身上,早已沒有了自己妹妹的影子,曾經(jīng)的她是多么的善解人意,懂事大方,他自然也不必再留手。
“就憑,你根本不是江家嫡女,江知念,你從小就想嫁給太子,若是皇后皇上知曉了你并非我江家女,你還能嫁得過去嗎?”
他一步一步走近江知念,整整比江知念高出來一個頭,他垂著眼俯視江知念,帶著些許嘲諷和威脅,“我要你知曉,你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江家給你的,你要感恩戴德,你要愧對江家,愧對若蓁!你要用你的一生去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