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念道,“若是太子放心不下她,定會來一趟江府,只怕會與世子您撞上?!?/p>
到手的愛妾被奪,難保沈懷安不會尋陸君硯麻煩。陸君硯不以為然,“太子此刻只怕抽不出身來?!?/p>
皇后的苛責(zé),圣上的盤問,短時(shí)間內(nèi)太子都顧不上江若蓁來。
江知念這才了然,“我讓折柳去通知老夫人,還請世子移步府上前廳等。”
這里畢竟是二房的地盤。
陸君硯身形沒動,修長的手指在桌面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扣,江知念眸光掃過,又?jǐn)肯卵廴ァ?/p>
云初道,“不著急…江姑娘,你臉色不大好,可是身體抱恙?”
要說云初最好用的地方,則是他心中清楚世子心中所想,替世子說他不好開口的話。
不等江知念回答,陸君硯立刻問道,“江姑娘今日不舒服?”
“二叔母事發(fā)突然,有些措手不及,沒什么事情。”可她昨日夢魘,睡得實(shí)在不算好,折騰了這么久,此刻疲憊的確難以掩蓋。
這些陸君硯都盡收眼底,不知何時(shí)手上漫不經(jīng)心的動作停頓下來,轉(zhuǎn)而微握,心中生出悶意。
她總是這般憂思憂慮,平日里看著冷靜淡然,實(shí)則骨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事情。
江知念的眉眼之間藏匿著的郁色,旁人難以察覺,但陸君硯一眼洞悉。夢里的江知念可不會這樣,比現(xiàn)在明媚不知多少。
可,她在擔(dān)憂什么呢?
是換親之事?還是她自心底里還是不想嫁給自己。
想到這些,陸君硯嗓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燥意,“不是說過,親事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不出一個(gè)月,你便可以卸下太子妃的擔(dān)子?!?/p>
江知念覺得陸君硯此話說得莫名,應(yīng)了一聲,腦子又想到二叔母此事如何解決,如何才能寬慰江雪寧一些,此事雖然因在江若蓁處,但畢竟是二叔母先動的手。
實(shí)在不好論罪。
“江知念?!焙鋈唬懢幷?。
江知念這才察覺自己走神,“世子說什么?”
陸君硯指尖一扣,聲音并不大,卻仿佛在江知念心上撞了一下,就像當(dāng)初在白鹿書院時(shí),打瞌睡被夫子抓個(gè)正著。
“那時(shí)候,太子不育之癥便會被證實(shí),皇后定會召你入宮。”
只聽著后邊,她也猜得出陸君硯的意思,“我會帶江若蓁一道去,皇后娘娘也想知道江若蓁的肚子有沒有動靜?!?/p>
不過兩人都對此沒抱希望,江若蓁和太子就那么一次,懷孕的幾率不大。
不過師兄說,只要在江若蓁身上里動動手腳便可讓她呈假孕的狀態(tài)。
再無需多說,兩人都心照不宣,江知念讓折柳去將茶水換作安神茶。
折柳剛出了堂屋,轉(zhuǎn)角處卻遇到了江雪寧,“三小姐,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