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卻不帶一絲憐憫,直接叫人來將她扔了出去!她那枯枝折斷般的聲音滲人無比,卻被迎親隊伍的吹拉彈唱掩蓋過去,漸漸地江知念的聲音隨著花轎的遠去越來越微弱……
街道上來往匆匆,沒有人為江知念停下腳步,大雪紛飛,直到厚厚的積雪把她完全覆蓋,與白茫茫的街景融為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她依稀聽見有人的聲音穿過松軟的雪落進她的耳朵里。
“那個賤人終于走了?若是被他知曉若蓁與太子的情誼,還不知會鬧出什么亂子!”
“母親放心,此事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p>
“祁兒,那日小宴上與她茍且的男人,可有消息了?我擔心我們設計她失貞之事……”
“母親!要怪也只能怪她擋了若蓁的路,如今她聲名俱毀,說的話也無人會信!”江若祁趕緊打斷江夫人所言。
……
積雪之下,江知念用盡全身力氣也只能動了動手指,絕望與不甘一寸寸積壓在她心里,原來她失貞是母親與兄長設計!原來江若蓁與太子早已暗通款曲!
江知念不甘,氣憤!
但她連發(fā)出聲音的能力都沒有,冰雪凍住了她要干涸的血液,也將真相永遠地埋在了下面。
……
大綏三十二年,冬。
“小姐,怎么沒關窗就睡著了?”
江知念擰起的黛眉緩緩舒開,是婢女扶光的聲音,這聲音來得巧,把她從噩夢中拉了出來。
她已經(jīng)重生回來第三天了,仍舊日日夢到前世種種。
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東西收拾好了,便回京吧?!?/p>
“這幾日難民聚集愈發(fā)多了,二小姐說還要在此施粥幾日。”扶光拿來一件厚絨披風,替江知念披上。
這是江若蓁回到江家的第二年,彼時她特地到白鹿書院接江若蓁回京。距離京城一日路程的地方,聚集了一批難民。
江若蓁便提議在此搭棚施粥,粥是她施的,錢卻是江知念出的。
“早就該回京了!好名聲都叫二小姐賺了去,小姐,您何必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折柳語氣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