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阿娘只做過一件違逆之事,那便是懇求祖母處置江若蓁,好給我一條生路!分明就是她江若蓁的錯,為什么最后要我阿娘來買單!”
“憑什么!究竟憑什么!”
江雪寧情緒愈來愈激烈,江知念聽得,也忍不住紅了眼,她把江雪寧的手緊緊握住,卻發(fā)現(xiàn)江雪寧的手冷得如寒冰一般。
“長姐,你是不是怪我利用祖母?怪我利用你接近徐先生?”
江知念垂眼,掩蓋住自己眼底的情緒,“雪寧,我的確生氣,可我氣的是你為何要拿自己的一生去報復(fù)?”
“逝者已逝,可活著的人還要過下去?!?/p>
“你大抵是不知,沈懷安在行房時會有虐打人的習(xí)慣,雪寧,你恨江若蓁,可沒必要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搭進(jìn)去。”
江雪寧反握住江知念,她的眼神無比堅定,“長姐,自阿娘去世那日,我便打定主意,你不用再勸我?!?/p>
“若是不嫁太子,以江府現(xiàn)在的名聲,我也尋不到一個更好的人?!薄爸辽龠@是我能為自己搏得最好的前程?!?/p>
還有一個原因,江雪寧未曾說出口,在阿娘去世那段日子,她將自己埋起來不問世事,不敢面對任何事情,二房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長姐替她處理。
除長姐之外,再無人憐她,甚至替她想好了之后要走的路。
從小到大,長姐對二房也多有照拂。
她就是要想江若蓁,也嘗嘗長姐受過的苦!她就是要把江若蓁對長姐所做,完完全全報復(fù)回去!
“……你當(dāng)真想好了?”
江雪寧點頭,濕漉漉的頭發(fā)已經(jīng)把衣服洇濕,江知念拿起干帕子,為她絞著頭發(fā),心中既復(fù)雜,又沉重。
……
京城落完最后一場春雨后,殿試便正式開始,這一天,來??蜅5睦习搴屠习迥?,前所未有地緊張。
以前不知溫長安的底細(xì),他們只當(dāng)他是一個普通書生。
自從溫長安中了會元,這來福客棧當(dāng)真是來了福氣,客人每天都絡(luò)繹不絕,摸摸桌子,喝杯茶,甚至是來住上一兩人,都是來粘福氣的。
更有人要出高價買下溫長安為他們提的字,他們這偏僻小店算是徹徹底底出了名!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在等著殿試結(jié)果,那便是江若蓁,她雖暫時在宮中養(yǎng)胎,但還是吩咐人不停地往來??蜅K蜄|西。
一開始送的都是金錠,后來被原封不動退回來后,又改送了一些衣物。
筆墨紙硯等日常用品。
但無一例外,都被退了回來。
江若蓁急得手上都長了燎泡,皇后嘴上說著親自盯著她肚子,實則是將她囚禁起來,不許她出去,連她想見太子也不行。
想到溫長安多次拒絕她的示好,江若蓁有種落差感,以前在溫家時,溫長安從來都是哄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