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不算涼,舒展開的葉片也粘在阿淳的臉上,他深吸一口氣,對上江若蓁的眼眸,這一下,驚得她眼神閃躲,他沉聲開口,“蓁蓁,你可別忘了你和我的關(guān)系!哪怕這個人是太子,我也做不到毫無情緒!”
“可是當初我們說好了…為了日后站得更高,你不要多想,就是嫁去東宮,我也會把你帶在身邊?!?/p>
聽到江若蓁的承諾,阿淳怒意減少幾分,他和蓁蓁謀劃了這么久,距離嫁給太子之差臨門一腳,他不好打破,沉沉悶悶開口,“溫長安被人救了?!?/p>
“被人救?他在京城中并無熟人,誰會管他這檔子的閑事?”
除了江知念,江若蓁想不出第二個人,可是她要是江知念,恨不得與溫長安劃清界限,溫家家徒四壁,她還要湊上去?
“他畢竟還在京城之中,我不好貿(mào)然動手?!狈駝t鬧大了得不償失。
江若蓁失神地來回踱步,這個溫長安為何非要來京城參加春闈?沒有做官的命,還非要給她找不痛快!自己流落在外本就人人皆知,要是溫長安留在京中,豈不是時時提醒旁人,她曾經(jīng)那樣不堪過?
不,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嫁去東宮,這便是在辱天家顏面!
“這事我親自安排,你先想辦法潛入勇毅侯府,務(wù)必要把高紅玉那個賤人滅口!”
江若蓁眼中閃過狠戾神色,囑咐道。
高紅玉知道得太多,絕不能讓她活著,尤其現(xiàn)在宋慧是太子妃的情況下。
翌日。
江若蓁去陳氏院中,被告知陳氏去了江若祁那里,她臉色一凝,遲疑了片刻,還是找了過去。
進了院子,卻決不再多走一步。
隱隱聽到里面的聲音。
“夫人,二小姐找您有事。”
陳氏將手中的藥膳放到桌上,“蓁蓁來了?叫她進來呀?!?/p>
江若蓁趕緊出聲,“阿娘,我這幾日有些風寒,就不進去了,恐連累阿兄!”
陳氏聽到她有風寒,便立刻走了出來,“怎么染上風寒了?你現(xiàn)在有身子,要多注意才是?!?/p>
“阿娘,我知曉的,只是一點點……我今日找您,是有事同您說。”她糊弄過去,便要步入正題,誰知卻看到江若祁披著衣裳走了出來。
江若祁這段日子以來,身體一天比一天更憔悴,大夫來也說沒什么,是江若祁自己的心病。
吃什么吐什么,比江若蓁害喜還嚴重。
故而江若蓁看到他時,眼眶深深下陷,烏青的黑眼圈,瘦得都脫相了,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餓殍一般,嚇得江若蓁退后一大步!
接著嫌惡布滿她的雙眼,那雙曾經(jīng)江若祁覺得撲靈閃爍,純潔無瑕的眼眸中,閃過的居然是嫌惡!
盡管江若蓁立刻收回,也被他洞悉清楚,江若祁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又躲進了屋里!
難怪他回家這么久,江若蓁也沒有過來看過他!
難怪推脫不想進屋,謊稱感染風寒,他還以為是真的,擔心地出來也瞧瞧。
卻沒想過……
蓁蓁是覺得自己惡心!
是因為外面關(guān)于自己斷袖之癖的傳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