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陸君硯?!”江知念握住他的手,陸君硯修長的手指泛著涼意,整個人的臉色也蒼白無比。
綏帝當即起身,大步流星走來,宴上也騷動起來,“來人!傳御醫(yī)!”
云初忙道,“求皇上恕罪,讓屬下將世子帶回侯府,府上有徐先生,只有徐先生才了解世子的身子!”
皇帝眸光深沉,倘若讓人去傳徐聞璟入宮,一來一回,的確耽誤病情,君硯為何突然中病?其中蹊蹺,他卻不敢去賭,只盼著陸君硯平安,“速速護送世子出宮!”
江知念跟在云初身后,步伐凌亂,她聲音看似沉靜,卻帶著細微的顫抖,“云初,世子這是什么癥狀,之前可有過?”
她從未聽說過,卻不可自抑地想到了太子所說,陸君硯的眼疾是中毒,他中毒已深,若再拖下去,便是藥石無醫(yī)!
云初道,“世子小時候落下的病根,身子時好時壞,屬下也說不清楚?!?/p>
江知念深深吸氣,她忽然停下步子來,綏帝特賜轎攆將其送到宮門處,她卻沒有與云初一同送陸君硯上馬車,“你速速送世子回府,我與云終和江楓一道?!?/p>
“世子妃,江小公子那里有云終,您與世子一起吧?!?/p>
江知念搖頭,她執(zhí)意留了下來。
云初便也不好再說什么,馬車駛出有一段距離了,原本一臉病色的陸君硯緩緩起身,眼眸之中也有了神色,他撩開那簾子,偷偷看了一眼只螞蟻般大的江知念的身影。
“世子,方才世子妃擔心您,擔心得都快哭出來了?!?/p>
“您怎不同世子妃說實話?”
陸君硯微微一頓,不知云初所說的實話是什么,只道,“方才情況緊急,她若是與我一道回去,便知曉實情了。”
卻有自嘲一笑,“卻到底比不過她心中的人?!?/p>
雖說她牽掛著江楓,只是她的弟弟,可足以見得自己并不重要。
云初不同意道,“世子,您這就在鉆牛角尖了,世子妃今日在宮宴上受了委屈,卻一句委屈的話也不說,江小公子畢竟年紀尚小,若是在宮里有什么意外,世子妃如何好受?”
“世子妃方才說了,她接上江小公子就立刻回府來看您?!?/p>
陸君硯眼眸一垂,聲音聽不出喜怒,“你不懂?!?/p>
云初:還有我不懂的事?
……
江知念從未走得這么快過,雙腳沉重甚至泛著酸痛,可她也不敢慢下一絲!她眸光堅定,凝聚在一處,不知在想著什么。
直到江雪寧帶著江楓迎面而來,她神色慌亂,見了江知念,小跑了過來,“長姐!世子…世子如何了?”
“已經(jīng)回府了,我來帶楓兒出宮?!?/p>
她朝江雪寧身后看了一眼,除了云終再無其他人,眼底有些失落。
江雪寧把江楓推了過來,“楓兒,你千萬聽話,不可給長姐再添麻煩了。今日要多謝長姐。”
江楓連忙牽起江知念的手,聽話地點著頭。
江知念朝著云終道,“云終,你速去套車。”
聞言,云終不敢耽擱,待他走遠后,聽江雪寧道,“我方才沒尋到她。長姐,你先回去吧?!?/p>
江知念也沒有與江雪寧多說,點了點頭,就帶著江楓出宮了。
一路上江楓察覺到氣氛緊張,不敢多說一句,直到上了馬車,他瞄見江知念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和略微蒼白的臉色,他忽然拉住了江知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