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畢,眾臣已經(jīng)帶頭夸了起來,將玉竺說得此舞有天上沒地上的,以引出綏帝接下來賞賜的話。
綏帝眼眸似鷹,爽朗一笑,眸光來回地在下面的皇子與世家子中巡回,最后,落在了沈懷安身上,其實與公主和親,最好的便是太子。
一個帝王的后宮,本就需要形形色色的妃子,各有千秋也各有用處。
卻還是想問問其他皇子的意見,“大家覺得玉竺公主的舞如何???”
江若蓁見狀,突然出聲道,“皇上,玉竺公主的舞姿的確很美,可王大人所言卻不妥,我們大綏難道就沒有比得過玉竺公主的人嗎?”
這話一出,果然王大人意識到此話欠妥,樓蘭使臣就在下面,不能失了大綏的威風(fēng)??!
玉竺公主冷笑一聲,并不服氣,“我從會走路時,母妃便教我跳舞,通體柔若無骨,你們大綏能有比得過我的人?”
樓蘭本是戰(zhàn)敗國,玉竺公主的氣焰卻并不低,似乎綏帝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兩國所比的,不只是舞。
他臉上卻仍是笑意,眸光卻冷了下來,“哦?難道你可以跳得比玉竺更好?”
江若蓁起身回話,“回圣上,兒臣的舞尚且比不上玉竺公主,可兒臣卻知曉有一人的舞,可以與玉竺公主一較高下!”
接著,她目光落到江知念身上,“那便是榮安侯府世子妃,我的長姐。”
絲竹既停,殿上說什么都能聽得見,被提及的江知念眸光一冷。
聽到這個人是江知念,綏帝臉色微微一沉,她是君硯的世子妃,他也有幾分私心,正欲為其開脫,宋慧也出聲道,“是啊,兒臣在尚在閨中時,世子妃的盛名便傳遍了京城,春蒐的魁首,世子妃也沒少拿,想來對世子妃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p>
“世子妃,眼下正是你為大綏出戰(zhàn)的最好時機。”
宋慧幸災(zāi)樂禍地看向江知念,這話都抬到這里了,她倒想看看江知念要如何應(yīng)對。
陸君硯則道,“回圣上,太子妃此話臣卻聽不明白,今日宮宴為的是共慶兩國和談,免于相爭,一支舞罷了,何必說得如此爭鋒相對?”
玉竺公主卻忽然道,“你們這是自知比不過我,所以這是你們大綏在向我示弱不成?”
僅僅這一句話一出,江知念心底發(fā)沉,便知道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跳舞了。
原因無他,為了大綏的體面,今日玉竺這焰氣也必須要壓一壓。
江知念起身眸光一轉(zhuǎn)看向玉竺,原本她身上柔和的氣場忽然轉(zhuǎn)變,那一雙美眸帶了幾分凌厲,眼尾上揚,所有人恍然發(fā)現(xiàn),原來這才是江知念真實的樣子。
想起來許久之前,江知念就是這般,張揚明媚。
“玉竺公主,這里是我大綏皇宮,可不是你樓蘭的戰(zhàn)場,論不上強弱之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