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起身朝太子行禮,唯獨(dú)江知念轉(zhuǎn)身,抬眼直視太子,太子睨她一眼,似在問她為何不行禮。
“殿下見諒,民女腿傷未愈,不能見禮。”
沈懷安淡淡一笑,“無妨?!?/p>
側(cè)目看向江若蓁,“出了什么事?”
聽沈懷安一問,江若蓁便紅著眼抿唇,將霞光的話復(fù)述一遍后,“霞光畢竟是殿下宮里的人,姐姐怎能隨意處置?”
“哦?”沈懷安眼神冷淡下來,移到江知念身上,“蓁蓁說的當(dāng)真?”
江知念則道,“民女親眼看到這個婢女將楓兒推下水中,既然霞光是殿下宮中的侍女,便請殿下以謀殺臣子之罪處置!”
謀殺臣子,霞光一個人的命都不夠賠的。
沈懷安眸光似箭朝著霞光射去,江若蓁正欲替她說話,叫江雪寧搶先,“殿下!”
“楓兒是妾身的親弟弟,還請殿下給妾身一個公道!”
“若是殿下不信,還可以讓楓兒來與她對峙!”
江若蓁在大婚之夜羞辱她可以,但是她絕不允許她動楓兒!
“江楓只是個小孩子,孩子能知道什么?”江若蓁不滿道。
“你不是耳墜丟了?丟的哪只耳墜?若實在貴重,讓人將那池子水引出,仔細(xì)找找便是,不是什么大事。”江知念忽然盯著她的耳垂道,仿佛要盯出一個洞來。
所有人都看向江若蓁的耳朵,兩只耳墜俱全,哪有丟的痕跡?
她只好托詞是丟了后,又在落雪閣換了一副新的耳墜。
可旁人看不出來就罷了,沈懷安卻清楚知曉,這一副耳墜的樣式,是宮中才有,紅瑪瑙鑲點(diǎn)翠云紋耳墜。
翠羽珍貴,只有皇室能用。
他深深盯了江若蓁一眼,隨即道,“宮中的奴婢,也是奴婢,膽敢以下犯上,謀害臣子,來人!施以鞭刑——至死!”
“丟入亂葬崗,莫臟了東宮?!边@話,卻輕描淡寫。
霞光臉色霎時慘白,她猛地看向江若蓁,江若蓁卻不敢再看她,心中沒來由地心虛,下一瞬又想起來自己本就沒有下過這命令,分明是霞光自己肆意揣測她的想法。
是霞光自作自受!
是以,霞光夜意識到這點(diǎn),原本以為自己機(jī)靈,日后能夠在蓁良媛面前露頭,卻不想……
“殿下!不要啊太子殿下,奴婢…奴婢當(dāng)真沒有——”
沈懷安身邊的人動作一向迅速,不給霞光繼續(xù)說話的機(jī)會就拖了出去!他看向江知念正色道,“江姑娘,這個處置,你可還滿意?”
“太子殿下英明。民女告退。”
沈懷安微擰起眉頭,利用完他,就想走?
他欲開口,江雪寧滿是感激地朝他謝恩,他敷衍應(yīng)了兩句,再朝正廳大門處看去,人已經(jīng)走得沒了影子。
江雪寧假模假樣地擦著擠出來的眼淚,心中的石頭這才落下。
接下來,沈懷安心不在焉地與江家人聊了幾句,江雪寧終于尋到機(jī)會出來,直奔二房,推開門便看到折柳在為江楓絞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