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蓁心中的氣無處施展,把伺候她的宮女好一番折騰!江若蓁知道,她這里的一舉一動,皇后都知曉得清清楚楚。
后來更是變本加厲,夜里不是吵著肚子疼,御醫(yī)往未央宮來了好幾趟,就是餓了,讓御膳房的人也不安寧。
江若蓁住的是偏殿,但皇后的主殿中也難免受影響,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紅豆,如今臉上都是懨懨的。
紅豆一面給皇后揉頭,一面道,“娘娘,不如把江二姑娘遷到長樂宮去?日日這般折騰,我們做奴婢的倒是無妨,您千金之軀怎能叫她這般折騰?”
皇后是閉目養(yǎng)神,這會兒隔壁應(yīng)該是睡下了,昨晚鬧騰了一夜,江若蓁倒是能睡了,她卻還要處理后宮事宜,未央宮的奴婢也還要勞累一整天。
“她是故意的,在埋怨本宮將江雪寧也納到東宮?!?/p>
紅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p>
“難不成還要殿下廢掉后宮,只專寵她一人不成?不是江雪寧也還有旁人,至少江雪寧能為娘娘和太子做些事?!?/p>
比起江若蓁,皇后的確更喜歡江雪寧,江雪寧就像是江知念的一個縮影,她毫無背景,會比江知念更好拿捏,作為棋子來說,也更為趁手。
皇后淡聲,“她不是想見太子嗎?一會兒太子來請安,你便帶懷安去側(cè)殿看看她。”
“納江雪寧,又不只是本宮一個人的意思,懷安一心向著她,就讓他自己去說?!?/p>
“也好讓她知曉自己的身份!”
紅豆頷首,也想看看江若蓁知曉后是什么神情。大抵人在年少時總覺得歡喜便是最重要的,到最后才會發(fā)現(xiàn),歡喜,是最不重要的。
……
江若蓁睡了一個時辰,察覺周遭有什么磕磕碰碰的聲音,她皺著眉正欲發(fā)火,哪知一睜眼便看到沈懷安親自盛著一碗雞絲粥在床榻前。
臉上的怒慍之色一下子蕩然無存,只剩下乖巧可憐,“懷安哥哥……”
“醒了?方才給母后請安,聽聞你昨晚的肚子疼得厲害,天亮才睡去,專程給你帶來的雞絲粥,孤喂你。”
沈懷安舀了一勺粥,遞到江若蓁唇邊,江若蓁張嘴吃了第一口后,不禁想到眼前這個男人,還納了自己的堂妹為妃。
沈懷安口口聲聲不會負(fù)她,就是這般待她的嗎?
于是,在沈懷安喂來第二口的時候,她別了別頭,語氣失落,“殿下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沈懷安的手輕輕頓了頓,輕到江若蓁幾乎看不出異常,他佯裝不懂,“說什么?孤知曉你懷身子辛苦,天氣漸漸大了,孤命人替你做幾件夏衣,你選自己喜歡的料子,如何?”
不知為何,沈懷安沒有說,可江若蓁似乎猜出來江雪寧的事情,他點(diǎn)過頭了。
難道真如江雪寧所說,他們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喜歡到要立刻賜婚?
江若蓁的眼皮耷拉下來,如何也不肯再吃一口,卻沒看到此刻的沈懷安神色晦暗,將雞絲粥遞給一旁的婢女,神色也淡了下來。
“蓁蓁既然不餓,孤也不強(qiáng)迫你了?!?/p>
他起身欲走,“孤改日來看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