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江知念遠遠走來,“知念見過長公主?!?/p>
沈穎按下神色,語氣旁若無事,“世子妃怎么出來了?”
陸君硯和皎皎都被算計,江知念自然不信這府上的主人——長公主會什么都不知曉?
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江知念沒準(zhǔn)備和她周旋,沉聲道,“長公主,何姑娘在府上出事了,還請長公主速速派人營救?!?/p>
原本還帶著笑意的沈穎,眸光變了變,“世子妃此話是什么意思?本公主怎沒聽聞——”
“皎皎落入了長公主府上的靜湖之中,何世子下水后卻沒有尋到人,想來長公主府上引的是護城河的活水,不知該去何處尋皎皎?”
長公主府上構(gòu)造,沈穎應(yīng)當(dāng)是最了解的,何昱眼下在水中找,她自然該想些法子,到活水盡頭去看看。
或是讓沈穎速速多派些人手。
“何姑娘為何會擅闖本宮的后院?好大的膽子!”沈穎妄圖推卸責(zé)任,被江知念一句話打回來了,“長公主,皎皎乃鎮(zhèn)國公的掌上明珠,鎮(zhèn)國公與圣上的情誼,您應(yīng)當(dāng)知曉。”
“您身為皇室中人,難道要讓忠臣寒心嗎?”
不等沈穎反駁,她當(dāng)即道,“長公主自然不可能,所以我已經(jīng)通知了鎮(zhèn)國公府的人來長公主府,相信您應(yīng)當(dāng)可以給鎮(zhèn)國公一個交代!”
她不僅自己來了,還立刻通知了鎮(zhèn)國公府,有她江知念在,若是皎皎有個三長兩短,她必然不會給長公主府一點狡辯的機會!
沈穎面色愈發(fā)難看起來,她睨著江知念,最后只能甩袖喚來下人,“帶人去水天閣外尋何姑娘!”
……
溫長安被帶到一處涼亭,這涼亭有三面是水,聯(lián)通不知何處。
“溫大人稍等片刻?!?/p>
兩個婢女走了后,又來了一個婢女,給溫長安倒了一壺茶,接著也退下了。
等了片刻,也沒見到長公主的身影,剛準(zhǔn)備喝茶,水里忽然撲騰了一下,他眸光一轉(zhuǎn),水面上激起了大大的水花,再仔細看去,忽然那水中伸出一只手!
溫長安立刻放下手中茶杯,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將水中的人撈起來,涼亭有憑欄,便不能從此處將人拉上去,他尋了一個淺坡上岸。
直到將人撈起來,他這才看向所救的人,竟然又是個女子,再定眼一看——
此人面容怎的有些熟悉,記憶與中秋那夜緩緩重合,何皎皎吐了好大一口水,才一邊咳嗽一邊喘氣,模模糊糊睜眼看到了溫長安。
原本溫長安還有些不確定,知道聽到她說了一聲,“又是你……”
溫長安垂眼,“何姑娘,得罪了?!?/p>
何皎皎沒什么力氣還能游那么遠,已經(jīng)是力竭,此刻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溫長安犯難起來,這里是長公主府,又是大白天的,要想和上次一般不引人注意把何皎皎送回去,實在是不容易。
他便想著,“何姑娘,這里人多眼雜,恐毀你聲譽,不如尋個隱秘的院子,你換身衣裳,稍做休息?”
換衣裳?何皎皎聽到這三個字心中便畏懼不已,她滿眼是淚,不停地搖著頭,她不想再去換衣裳,更不想再經(jīng)歷那一幕!
這處淺坡四周都有草木,甚是隱蔽,以至于來往的兩個婢女路過,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有人,溫長安有些擔(dān)心,準(zhǔn)備避一避,誰知何皎皎擔(dān)心他將自己留在此處,自生自滅,怕起來。
于是用力拉住溫長安的衣袖。
一拉一扯之間,溫長安濕漉漉地腳下打滑,不小心直接撲到了何皎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