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翌日,江知念難得睡了一個好覺,一夜無夢,今日自然也神清氣爽。
扶光一面為她綰發(fā),折柳進了屋子,神色無措道,“小姐,夫人又來了!”
“像之前那般打發(fā)走便是?!敝瓣愂峡偸桥伤娜藖?,半夏也習(xí)慣了如何趕人。
折柳搖頭,“這次是夫人親自來的!”
江知念終于抬眼看向折柳,原來是昨日,陳氏將高紅玉帶回府上后,便問出了那件事的事情。
高紅玉回想到她與江知念的對話,又想到這段日子以來她的境遇,所有的事情當(dāng)然是供認(rèn)不諱。
“溫蓁說江家上下疼愛江知念,她回來了必定沒有立足之地,所以才叫我配合她,演了這出戲!”
“其實當(dāng)年,她連江家的門都沒上過?!?/p>
陳氏聽完,哭得顫抖著身子,站也站不?。⊙┲σ姞?,當(dāng)即怒喝,“原來是你讓夫人誤會了大小姐這般久?你還有臉大鬧婚儀?”
“夫人切莫傷心,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倘若她不做偽證,您怎會誤會大小姐?”
“況且,夫人只是心疼二小姐,又有什么錯?”
雪枝將陳氏扶著坐下,“再者,即便您誤會了大小姐,不還是讓大小姐住在江府,從未克扣過她半分?!?/p>
可陳氏只是哭著搖頭,她手緊緊握著雪枝,“我錯怪知念了……我錯怪她了??!”
聽了雪枝的話,原本癱坐在地上的高紅玉怪異地笑起來,聲音可怖,雪枝冷睨她一眼,正欲叫人進來把這個瘋子扔出江府去!
勇毅侯府便來了人。
高紅玉之前本就是勇毅侯府的婢女,她與勇毅侯府簽了賣身契,江府沒有理由扣人。
聽聞,陳氏哭了一夜,第二日就來了江知念這處。
扶光為她簪上玉簪后,她才起身去了府門處。江府的馬車久停在外頭,陳氏在外面踱步,見到江知念出來,她眸光一亮?!爸?!”
陳氏這副模樣,江知念已經(jīng)太久沒見過,久到此刻見到,稍稍愣神兩分,直到陳氏走近了,她才來得及退后兩步,始終與其保持著距離。
“……傻孩子,才多久沒見,便不認(rèn)識阿娘了?”
“你在外頭住了這么久,也該消氣了,今日阿娘是專程來接你回府的,你瞧瞧,阿娘給你備了多少東西?”
江知念順著陳氏所指看去,陳氏叫了數(shù)十個家丁,手中各呈著不同的東西,有上好時興的布匹,也有新出的頭面首飾,還有難買的芙蓉閣的糕點等等,數(shù)不勝數(shù)。
這糕點,定是今日一早去買的。
陳氏說著,拉起江知念走過去,“你瞧,芙蓉閣的糕點,這是今日第一批,還熱乎著!”
“還有這個,新到的粉瑪瑙頭面,阿娘記得你學(xué)女紅,第一個學(xué)的就是海棠花,瞧瞧這套雙蝶海棠頭面,你可喜歡?”
“還有這個——”
終于,在陳氏拉著江知念往第三個禮物前去時,江知念冷漠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她半退一步,清冷地看著陳氏,“江夫人,您今日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說。”
“若是我沒記錯,江若蓁昨日已經(jīng)嫁入東宮,您也不必?fù)?dān)心我再欺負(fù)她。”
陳氏稍稍一愣,眼睛止不住地泛起淚花,“知念,你說什么呢,阿娘給你買些禮物,還需要有別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