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蓁原本對在太子身上偷到東西沒什么信心,卻不知為何,沈懷安自長樂宮回承乾殿宴上后,便一杯一杯酒地往嘴里送。
原本每個人案前只備了一壺酒,侍奉的宮婢已經(jīng)為沈懷安添了四回酒了。
宋慧有些擔(dān)憂,不免勸道,“殿下,多飲傷身,臣妾為你換一杯熱湯吧?!?/p>
宋慧的手剛摸到酒壺,沈懷安目光如鋒,側(cè)目而去,嚇得宋慧連忙縮回了手。
見宋慧識相,沈懷安眸光收回,垂于眼前那酒杯上,他就是想不明白,陸君硯到底有什么好,一個瞎子,成日里連走路都要人幫扶伺候,江知念那眼高于頂之人,卻不愿意和離?
他不明白,腦海里都是江知念藏在領(lǐng)口下的紅暈,她居然愿意給陸君硯?
她當(dāng)真愿意跟著陸君硯?
她瘋了不成?!
想起曾經(jīng),旁人提及江知念,聯(lián)想到的都是自己,想起曾經(jīng)她還一心討好自己,心心念念嫁給自己的時候,握著酒杯的手連指節(jié)都泛著白!
這一切都落在江若蓁眼中,她讓人換了稍稍柔和一些的梨花酒,柔聲切意地為沈懷安滿上,“太子殿下今日高興,姐姐勸著做什么?殿下,妾身替您滿上?!?/p>
宋慧不屑地睇她一眼,以色事人的狐媚貨色罷了,為了討好殿下,連殿下的身子也不顧。
和當(dāng)初下合歡香有何不同?
把江若蓁給他倒的酒一飲而下,他將江若蓁攬入懷中,笑了一聲,“還是若蓁最懂孤?!?/p>
“殿下…這梨花酒入口溫潤,多喝幾杯也無妨?!?/p>
于是沈懷安聽進(jìn)去了這話,當(dāng)真一杯接一杯的喝,直至宴會進(jìn)入尾聲,他喝得倒有些不省人事的意味了,江若蓁見是時候了,派人去稟明皇后,太子今日喝得太多,她先服侍太子下去休息了。
皇后看了沈懷安這模樣,也擔(dān)心鬧出事情來,這么多人還有樓蘭使臣,失了態(tài)便不好了,于是也應(yīng)允了。
于是江若蓁便扶著太子搖搖晃晃地回了東宮。
將太子放置于床榻上,婢女們要上前伺候,江若蓁道,“不必,我親自來。你們?nèi)ソo殿下燒熱水來,待會兒殿下醒了,也好去去身上的酒氣?!?/p>
“是?!?/p>
待其他人都被她指使出去,殿內(nèi)只剩他們二人時,江若蓁咬了咬唇,她方才扶太子時,就摸到了藥瓶放的位置,可她不好直接上手拿,只能想出個法子,她親自給太子脫掉外袍,只是華服本就繁復(fù),她脫衣服時廢了好大力氣。
途中迷迷糊糊的沈懷安還一把捉住了她的手,“你……”
“懷安哥哥,若蓁為您更衣?!?/p>
聞言,沈懷安便又倒下去睡著了。
江若蓁取到藥瓶后,將衣袍掛在一旁,匆匆走出了殿中,她叫了人來,“殿下睡著了,誰都不可以進(jìn)去打擾,明白了嗎?”
“是?!?/p>
將這些人都遣退后,江若蓁將她在宮中的心腹紫蝶叫了過來,將玉瓶交給紫蝶道,“將這個送去榮安侯府,交給世子妃?!?/p>
紫蝶頷首,正欲退下,江若蓁忽然又叫住了她,“等等!”
她眸光稍變,思索片刻,將青綠色的玉瓶拿在手中仔細(xì)看著,她今日跟著江知念去了長樂宮,聽了這一耳,這恐怕就是江知念要給陸君硯治眼疾的藥。
江知念敢威脅她偷藥,她為何就要乖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