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硯雙目猩紅,淚珠懸落。其實無人知曉,這棵桂花樹,也是他對母親的念想??伤麉s沒能保護好母親留下的東西,手指冰冷,好在有江知念手心的溫度徐徐傳來。
云初將陸君硯扶回去后,江知念垂眼俯視著劉杏兒,“劉姑娘,你覺得我如何處置你為好?”
劉杏兒搖著頭,“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侯夫人的故居!”
“你不知曉?”江知念冷笑,“不知曉就可以在別人家里肆意妄為?你是不是忘了,這里是侯府,不是你劉家!”
凝香院這處院落就在琳瑯閣旁邊,這么久來,她都未曾踏足過,侯府這么多院落,為何劉杏兒偏偏要選凝香院?
她不知曉,難道她身后的陸老夫人也不知曉嗎?
“你來凝香院之前,就沒有人提醒過你?”
劉杏兒拼命搖頭,當真沒有人提醒過她啊,倘若她知曉這是侯夫人生前的院子,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過來造次啊!
分明是老夫人說,說玉竺公主日后是做平妻的,侯府必須將一碗水端平。
放眼整個侯府,能夠與琳瑯閣相比的,也只有琳瑯閣旁的凝香院了!
她這才提議,不如就選擇這個院子修葺打理,說時也好好的,老夫人也不曾提起這個凝香院還有這個來歷??!
江知念都不必問,也知曉現(xiàn)在這個狀況,定是劉杏兒又被當成刀使了,還傻傻地將自己當作假想敵,實則真正算計她的人,正是她以為最疼愛她,給她撐腰的陸老夫人。
“劉姑娘,我若是輕拿輕放,則愧對世子,此事,你劉家必須給世子一個交代?!?/p>
劉杏兒抬頭,哭著問,“如何、如何交代?”
江知念沒再看她,眸光落在那一地殘跡上,“我會讓人修書去你劉家,讓你父母登門道歉,至于你,還得看世子的意思。”
“劉杏兒,這侯府,本就不是你該待的地方?!?/p>
此話若是放在之前,劉杏兒定然覺得是江知念害怕世子納她為妾,所以容不下她,可是現(xiàn)在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渾身的冷意。
腦海中與陸老夫人相處的畫面回閃,老夫人慈眉善目,將她當做親孫女一般對待,在府上,大家都要尊稱她為劉小姐,簡直與侯府正經(jīng)小姐的待遇無二。
這也讓她飄了起來。
很快,琳瑯閣的人把此處一一復(fù)原,先前被扔了的東西,也都盡力恢復(fù)了,其中有一副字畫破損得厲害,原本掛在里面無人觸碰倒還算完整,眼下是徹底不能看了。
還有便是那一刻桂花樹了,江知念看著那桂花樹,有些頭疼。
“小姐,您瞧這幅畫還能復(fù)原嗎?”
破損程度太嚴重,一般來說只能扔了,江知念在書院時,看過老師修復(fù)字畫,她想盡力一試,便拿起來看了看,卻突然看到此畫的落款,有一絲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