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滿些,再圓滿些。
江知念微微一怔,仿佛這句話,在哪里聽到過,又覺得這句話離她太遙遠。
曾經(jīng)她的姻緣,不過是江府攀附皇權(quán)的工具,不過是皇權(quán)把控臣子的把戲,似乎從未有人希望她圓滿些,再圓滿些。
“送這個東西的女子,是我瞧與他唯一有關(guān)聯(lián)的,想問問是誰家姑娘?”
江知念拿到的一瞬間,便認出來了,她淡淡道,“這是鎮(zhèn)國公府的東西。”
柳栩一驚,鎮(zhèn)國公府,她知送來這東西的人,瞧著穿得不像他們這樣的尋常人家,可是也不知竟然是這樣的身份。
江知念端詳柳氏臉上的表情,像是被鎮(zhèn)國公府四個字嚇到了,低低說了一句,“那便罷了。”
畢竟這樣的家世,豈能是長安可以高攀的?
江知念沒有多說,但卻讓她想起來,賞菊宴后,她沒問溫長安與何家是如何談的,那日為了找到皎皎,長公主府鬧出了太大的動靜,雖然幾方都有意壓下消息,但到底會有些風聲。
又過了一會兒,扶光請的大夫來了,不僅給柳栩開了藥,也為她扎了幾針,片刻,腰間疼痛就消除了,溫父與溫長安已經(jīng)做好了一桌子的菜。
多到一張圓桌險些放不下,扶光也被邀請坐下來一道吃飯,江知念瞧著這一桌子的菜,有些無措,溫長安用公筷為她夾了一道茄子。
“我與父親不善做京城的菜式,這些都是才學的,若是不合口味,還請多擔待?!?/p>
江知念抿唇,她卻是有些挑嘴,但是吃下來,這些菜沒有多驚艷,倒也不至于難吃。
用完飯后,江知念就真的要走了,雖然相處不久,溫家人卻極不舍得,卻也不想讓江知念不適,只是將一個大包袱塞給了扶光,直到江知念都出了府門才看到。
溫長安將她送上馬車,見知念要責備扶光收了東西,連忙溫聲道,“知念,今日多謝你?!?/p>
“父親不善言辭,又怕你不習慣,只能躲到廚房去?!?/p>
“我們以前都在揚州,不會京城的菜式,是臨時請假的府上兩個小丫鬟,怕你覺得難吃,餓了肚子,又做了些我們那邊的點心,這是他拿手的?!?/p>
“方才父親讓我轉(zhuǎn)告你,這些都不費事,若是不喜歡扔了便是,千萬別怪扶光,只是他看你有些清瘦,希望你日后多吃些?!?/p>
江知念責怪的話被咽了下去。
“我知道了,多謝?!?/p>
真正不善言辭的,也許是江知念,她飛快應了一聲,就趕緊躲進了馬車中,溫長安沒再多留,靜靜地目送江知念的馬車越來越遠后,才回家去。
剛一進去,就停父親長吁短嘆,眼眶甚至微紅,“她都這般高了,那手才一丁點粗,看著輕而易舉就折斷了,都說京城地界繁華養(yǎng)人,怎么就沒把她養(yǎng)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