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今日祖母沒有說江若蓁,也會因為別的事情找她麻煩。
江知念吸了一口氣,釋懷地笑了笑,“祖母,我沒事。”
“祖母老了,幫不了你太多了。你也別怪你父母,她們只是……”說到這里,江老夫人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什么呢?
連祖母都說不出原因,畢竟是自己養(yǎng)了十多年的女兒,怎么能說不疼就不疼了呢?
對于江知念來說,如果江家人只是單純的偏心,江知念可以不怪她們,可是前世讓自己不得善終,這些仇和怨,絕不會這么簡單!
“祖母,我讓小廚房給您再送一碗湯來,您今晚吃得不多?!苯畈黹_話題,“明日開始,我要入宮謄抄經書,您可不要忘記喝藥?!?/p>
“抄經書?”江老夫人渾濁的雙眼一亮,“那可是獨一份的榮譽,念念呀,等你嫁到東宮去了,祖母就放心了?!?/p>
好在這一天她不會等太久。
江知念聞言,卻沒有接話,只是沉默地陪在祖母身邊,把祖母送回松鶴院后,她才回了琳瑯閣。
……
第二日,江知念還在核對這個月府中的一應開銷,正廳有人傳話,說是宮里頭來人宣旨了。
想來應該是皇后娘娘讓她去謄抄經書的圣旨。
等到了前廳后,廳內整整齊齊擺了兩排賞賜,一排是江知念的,一排是江若蓁的。
宣讀完懿旨后,江若蓁就走到了賞賜前,拿起一匹柿色的綢緞,往身上比劃了一下,興沖沖道,“母親,女兒想用這匹布做一身衣裳,等開春了恰好可以去踏春?!?/p>
還有一些首飾,比妝匣里的不知道好多少,一定是懷安知道后,特地選給她的!
江知念就淡然很多,宮里頭出來的雖都是好東西,但她也不是沒見過,正準備讓人都收下去時,門外卻突然出現一個她害怕的身影!
陸君硯穿著玄色圓領長袍,長發(fā)高束,今日他的眼睛上纏著一層紗素色輕紗,云初在前面引路,他走起路來,竟與常人無異!
“拜見陸世子!”眾人紛紛行禮,唯有江知念只是頷首,她目光警惕冷淡,一直盯著陸君硯。
為什么他會在這里?!
為什么他要出現在這里!
江知念腦中如同煙花般炸開,隨著陸君硯走進來的步子,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昨日在宮里,這個陸世子就對她口出狂言,今日他竟然還追到江家來了?
不對。
她昨日只顧著害怕,完全忽略了,陸君硯所說的話,分明……分明說中了!
江知念學女紅時,最先學的就是垂絲海棠,一開始她繡得不夠美觀,害怕被人嘲笑,就繡在肚兜上,后來也一直有這個習慣。
哪怕是江母,都不一定知曉她這個習慣。
他怎么知道?難不成,他是與江家人串通起來害自己的?
她不知道,只能假裝鎮(zhèn)定,旁人或許發(fā)現不了,可是陸君硯入內后,瞧也沒瞧其他人,徑直走向了江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