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念畢竟是皇后已經選定的太子妃,棠寧郡主這一番言論實在過于離譜,叫她們震驚得一下子無法相信,可聽棠寧將事情分析一遍后,眾人也對江知念的身份心生懷疑。
“棠寧郡主此話說得也有道理,誰會將自己親生女兒養(yǎng)在外面這么多年?除非是有必不得已的理由?!?/p>
“聽說江知念與江若蓁是雙生子?你看她們兩人,哪里長得像了?”
“嘖嘖,你這么說,倒還真是。以前還沒發(fā)覺?!?/p>
“那豈不是說,江府給別人養(yǎng)了十幾年的女兒,養(yǎng)得才學俱佳,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學的是勾欄做派,江府也愿意?”
“作孽啊,作孽啊?!?/p>
“以前覺得江家能生出江知念,那是根子上好,眼下看來……”
現在看來,一切都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江知念要不是江家親生女兒,那她還能當太子妃嗎?”
要是江知念還是太子妃,方才她們說的那些話,也就背后說說,當面還是要給太子一個面子。
“這可不一定,你大抵是不知曉,今年圍場上其實與江若蓁傳出緋聞的,一開始就是。”那夫人沒直說,只是指了指天。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眾人唏噓不已,看來這江家與東宮的關系匪淺,還得再觀望觀望。
春日宴上,大家都被這件事吸引了注意力,完全忘了原本的目的。
也無人在意,在這宴外,有一身材挺拔,穿著樸素,甚至算得上寒酸的男子,詢問入門處的侍
衛(wèi)。
“請問今日春日宴,江府可有人來參宴?”
那侍衛(wèi)上下打量,此人一身直裰都已經洗的發(fā)白,鞋子更是磨損不輕,只是氣質清雅,像是個讀書人。
每次辦春日宴,總有些想要攀附貴人的窮書生,以為靠著自己長了一副好皮囊,或是肚子里有幾個墨水,就能叫有錢人家的女兒乖乖嫁給他。
實則,京中達官顯貴還是多選擇門當戶對的人,或有選擇青年才俊的,那也得是各地的前幾名,而這些人早已發(fā)放了春日宴的請?zhí)?,又何須在此扭捏詢問?/p>
“姓江的人多了去了,我怎知你說的是誰?”
“去去去!不要打擾到了貴人!”侍衛(wèi)不等此人再說,便作勢趕他走,里頭隱隱有貴人出來了,他可沒功夫同一個窮書生閑扯。
溫長安退了兩步,明明被趕了,那雙黑眸卻毫無怒意,只是頷首離開,而他的袖中,正好有春日宴的請?zhí)?。只是他并非來結識權貴的,自然也不必拿出帖子。
踩著一路陽光,只一道孤單的身影離開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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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回到江府,二話不說去尋了江知念。
今日江知念正閑下心來,讀了徐聞璟給的醫(yī)書,其中有一道治咳疾的方子,她覺著對祖母有用,便去了松鶴院,路遇從徐聞璟那里學習回府的江雪寧,便一道去向祖母請安。
江知念給祖母念這方子,江雪寧便用今日徐先生交給她按頭養(yǎng)身的法子,給祖母按著頭,祖孫三人好不和睦。
陳氏剛進院子就見了這一幕。要不是江知念,今日怎會讓她在宴上丟了這么大一個人?陳氏氣不打一處來,快步上去朝著江知念就是一巴掌。
因著背對著陳氏,誰都沒反應過來,江知念頭輕輕偏過一側,眼中先是有些震動,隨后又化為隱秘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