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念搖了搖頭,把專門為祖母燉的梨湯盛了出來。
老夫人心中清楚,“之前你同我說不想嫁給太子,看樣子現(xiàn)在還是這個想法?”她一臉難色,苦口婆心的模樣。
“原先祖母想著,只要這個秘密永遠不見天日,你嫁去東宮,可以成為江家的依靠。可世事難料……現(xiàn)在你嫁去東宮,至少旁人欺辱不了你?!?/p>
“否則,你日后在京城的日子,可就難了啊……”
外人知念念不是江家女,還不知要如何欺負,但若是嫁給太子,旁人還敢說什么嗎?
可江知念并不這樣想,她自己有手有腳,可以憑借自己賺的財帛吃飯,生存,旁人的言語對她來說有什么關系?
不過,江知念也并不是在糾結(jié)此事,將梨湯親自喂到祖母嘴邊,“祖母多慮了,嘗嘗這梨湯,冷了可就不好喝了?!?/p>
江老夫人的話都被統(tǒng)統(tǒng)堵了回去,此番談心,又只能作罷。
如此,便到了陸君硯回京那日,他提前傳了信給半夏,美其名曰想找江知念了解了解他走了這幾日,京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實則只有云初知曉,世子不過是想第一個見到江姑娘。
云萃酒樓中的那棵玉蘭樹,在前幾日的一次夜雨之中,被大風吹了個干凈,花瓣凋零一地,早已不見蹤影。
陸君硯再看去,已是郁郁蔥蔥一片。
剛回京,風塵仆仆,連衣袍也沒來得及換上,便來了云萃樓,卻沒看到江知念。
云初站在窗前掃了一眼,“世子,江姑娘在那兒呢!”
陸君硯來到窗前,卻站在云初身后,他身量極高,便是站在窗柩后面,也能看到下面的景象。
今日日光清朗,江知念著著桃紅上襦,卻是柳綠齊胸裙,外罩月白繡花半臂,手中拿著一只紙鳶,嬌俏明艷,與墻邊抽條的迎春相稱,如同詩中“忙趁東風放紙鳶”的少女一般。
原來是小孩的紙鳶落到了云萃樓,正巧被江知念看到,她撿起來,從墻角給人丟了出去,雖未見到外頭孩童身影,卻聽到她們乖巧地連連道謝。
江知念來到包廂時,一臉歉意,“讓世子久等了,方才有些事情耽擱了。”
“不必著急?!标懢帨芈暤馈?/p>
江知念是不知陸君硯真正來意的,命人添了一壺好茶后,就開始直奔主題,把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都一一說了一遍。
“為何不攔著棠寧郡主?”陸君硯聽完后,只問出這一句。
猜到他要這般問,“江家祠堂一直供奉著那塊玉璧,一開始我也不知其中淵源,便讓扶光打聽了一番?!?/p>